大宅子整理好的时候,我已经入驻了。
日日和权贵们觥筹交错玩得不亦乐乎。
等我醉醺醺醒过来的时候,忽然看到慕容元脩正坐在我的床边,凶神恶煞的瞪着我。
韩归站在他的身后不安的搓手手,也一副做错事的神情。
我本来宿醉头痛的要死,看见慕容元脩那一刻,也吓得瞬间清醒。
“你在玉城过得倒也自在。”
我对着身后的韩归使了使眼色,示意让他出去,韩归摇摇头,像个雕像一样站在慕容元脩的身后。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是孙儿张狂了些。
慕容元脩拿起摆在桌子上的酒杯说;老夫也教导不了你什么了,你如今翅膀硬了,一纸奏书就告诉帝君毗姿婆疯了。
原来是为了毗姿婆而来。
我赶忙站起身揉了揉酸涩的膝盖说;爷爷她的的确确是疯了。
啪,他不知道哪里来的怒火对着我的脸就是一巴掌。
嘶好疼。
“慕容灵筠你如今为何变成这般模样?残暴专权还在玉城占山为王了是吗?”
他是来训诫我的吗?
不,他不是,无非是我没有发觉毗姿婆也是他的人,他是来教训我的。
我挥挥手对着韩归说;把这段日子权贵送来的东西搬进来。
“郡主...”
“快去。”
“韩归你不用去了,那是郡主的本事,自然郡主要担当。”
“那韩归你出去吧,我和君上单独聊聊。”
韩归这才依依不舍的走出去。
我捏起散落在桌子上的酒杯先发制人说;所以是你让毗姿婆对我闭门不见的?用她打压我方的军威?
“你先回答我,你为何变得这般残暴,她可是你师姐。”
“师姐?哈哈哈哈哈。”
他好像盯着一个疯子一般的眼神盯着我。
许久他挤出一丝冷淡的笑说;你该不会觉得嫁给了尊上,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吧?
“难道嫁给他不能为所欲为吗?”
“孽障!”
他气的给我推倒在地上想要踹我一脚,却不知为何舍不得下脚。
“你从不听我半句,摄政王对你说几句好话,就你听他的,你忘了是谁养大了你!是我啊!是我在为你筹谋,你何时才会理解我的苦心。”
“那我呢?我在贫贱界的时候你在哪?我从娑婆梦境醒来的时候你在哪?其他同修沦为紫尊和文成棋子的时候,你在哪?”
“你真蠢,你应该感恩,你是第一个出来的。”
“感恩?我感什么恩?感恩杀我之人并未下死手我死里逃生对吗?感恩我的爷爷为了权势战队我的对立面是吗?你别忘了,我如今是谁。”
撕破脸就撕破脸啊!
怕什么!
“蠢货当夜你就应该从玉城返回来,这是一个浑水!我是在保全你啊。”
保全我?我好笑的忽然哭出了声,是的,我的性情素来癫狂。
我小时候他最喜欢我。
因为我够狠毒,我年幼时就把慕容锦安插我身边的女官,一个又一个杀死。不漏痕迹,他知道真相的时候,替我瞒天过海。
他夸赞我聪慧过人,是个可用之才。
我眸子一沉干脆破釜沉舟说;我是你一手教习的孩子,你应该欢喜我的心性。如今你只身前来,想必帝君也不想善罢甘休,紫尊若不护着我,那么就是蓬莱来背这个锅了。
“你太自负了。”
他并未继续训斥我,反而有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像个老朽失意而又失望的揉了揉眉心。
“过来!”
他招招手,我僵硬的走到他的面前,他忽然抬起眼蹙眉有些悲伤的看着我。
“文成不是茶礼,不会你稍作手段就会满门皆亡。”
“我知道。”
“孩子你走错路了,你应该现在离开玉城,跪在帝君殿前奏请。”
“奏请什么?”
“奏请你御下无方,以至于毗姿婆大人被邪祟入侵死于非命。”
“然后呢?”
“然后折服在尊上的身侧,用他的手收付玉城。”
我忽然迟疑了,说我心性狠毒之人,竟比我还狠毒。
他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说;不然你嫁给他做什么?
我警惕的后退了几步。
他察觉我的内心蹙眉说;你不信任我?
我挤出一丝笑说;哪里哪里,我只是想,我永远是你手里的一枚棋子,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那就努力爬到我这个位置,这样你就会明白,强者终究是强者,弱者终究是强者手里的残魂,他们的生与死皆是你的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