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齐睿脑子里还有一丝清明,只怕此刻就要落下脸来。不过,既是发泄怒火,又怎么能这般轻易?
“夫妻一体,既是娘子所言,那鄙人便陪王爷喝个痛快。”
接着,随着他一个眼色,相熟的侍卫已经会意地架起棋王爷。
棋王爷甚至来不及反抗,便被抬上了酒桌。
酒过三巡,他已经酩酊大醉,却架不住接二连三的敬酒,竟是直直醉倒在了酒桌上,再无半分清醒。
“齐公子。”
众人见到齐睿来了,齐齐拱手。
齐睿瞥了眼棋王爷,平淡的眼波中升起浓浓戒备。
“棋王爷喝醉了,来人,将王爷送回去。”
府中本预留了醉酒客人的房间,可齐睿哪怕一分一毫都不想被棋王爷沾染。
众人看看眼中清明的齐睿,再看看已经喝得不省人事的棋王爷,一齐对这位新上任的郡马爷有了新的认识。
沐家就没个好得罪的人,听说郡马爷自小与沐大小姐一起长大,冲着这份情谊,大家也不敢小觑。
大婚之后,不出三日。
大街小巷已经传遍了棋王爷觊觎昭仪郡主,被郡马爷灌醉之言。
“瞧瞧,都是你。”
素锦如今已是妇人装扮,头戴金色步摇,穿着宽大袍衣,
像极了富贵人家的贵太太。
此刻,她正捻起手帕,对齐睿的举动表达抗议。
明明人家期望也有没说什么,他却将人当作了假想敌。如今还传得沸沸扬扬,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怎么,你同情他?”齐睿横眉冷对,神色不满。
灌醉,已经是他容忍再容忍的极限。
若不是怕两国交兵,他才不管什么王爷、郡王的,直接就得见血。
齐睿此刻的模样很是恼怒,但透着恼怒,却是许多许多的关心。
素锦自不会为了一个外人与齐睿敌对,她只是觉得没必要小题大做。
“郡主,郡马爷,棋王爷来了。”
两个人还没争出个什么结果来,丫鬟的禀报让气氛一下子更为升腾。
“咳,带去前厅接待。”
素锦也没想到,在这个风口浪尖,棋王爷居然就这样来了。
偏偏这里还有个吃醋的男人,她两边都得顾及。
“咱们一起去看看,棋王爷来做什么?”她邀请齐睿同去,省的她自己去了,齐睿再吃哪门子飞醋。
“怎么,你难道还想自己独自见他?”
齐睿目光不善,狠瞪了素锦一眼,这才抢在前面出了门。
对于他的举动,素锦只有无奈。
前厅内,棋王爷已经恭候
多时。
他见到齐睿还脸色平平,在见到素锦的那一刻露出灿烂笑容。
“昭仪郡主。”
哪怕是二人身份相等,棋王爷依旧以礼相待。
几日前的醉酒模样已经消散,不同于南疆人的五大三粗,棋王爷居然有种白脸小生之感。
“棋王爷。”素锦也还礼,“不知道棋王爷来此有何贵干?”
素锦与棋王爷算是大婚那日,这才是第二次相见。她并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值得棋王爷亲自拜访。
哪怕是素锦态度客气,棋王爷也不尴尬。
“我受凤昭圣上之邀,前来内京。内京的文化的确不同于南疆。无奈,在内京并无熟人,想要上街都十分艰难。不知昭仪郡主是否有时间,一尽地主之谊?”
棋王爷将话讲得透彻,他就是要素锦相陪,就是故意而来。
齐睿脸色已变,南疆的王爷来内京,圣上早就派了王公大臣随行,哪里是他所言连出门都艰难。
若是出门艰难,他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明摆着的故意之举,齐睿怎能忍耐?
素锦生怕他厉色吓人,急忙赶在他开口前道:
“近日府中喜事连连,只怕无法尽地主之谊。若是棋王爷哪里过的不如意,我可奏请
圣上,召几个通晓凤昭文化的大臣前来陪同。”
聪慧如素锦,哪怕齐睿不提,她也感觉到棋王爷对她的态度很是不同。
若不是她笃定自己的确先前未曾见过此人,还以为他们是什么老相识。
南疆与凤昭和睦多年,看不能因为这小小的事件,演化成灾。
“哦,是我唐突了。”
棋王爷面露哀怨,还是强忍着心情拱手道歉。
他本就男生白相,配上这副哀怨模样,像极了受委屈的美人儿,令人好不怜惜。
“若棋王爷无事,我与夫人还要到娘家回门,就不陪王爷在此。”
齐睿虽然不满棋王爷的到来,可对素锦的态度很是满意,连带着语气也随和了许多,只是黑下的一张脸,如何也不见回转。
说罢,他已拉起素锦,再不理会棋王爷分毫,径直离去。
“我们就这样走,不好吧?”
素锦略有担忧。
棋王爷毕竟是凤昭贵客,若是在他们这里出了岔子,他们万死不辞。
“我让人看着他了,今日进宫,就此事与圣上提及,省的出什么乱子。”
齐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