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猛然想到当年凤显对她的示好,明明有多么的漏洞,她却一厢情愿地以为他对她的好,仅仅是喜欢。
当年凤显能做的事,如今凤焱照样能做。倾城从心思升起一股冷意,有些事她大意不得。
凤焱的信用极好,答应过的事不过隔日便已做到。
同样还是昨日的古董店,不同的是阿木已然坐在楼上的房内。
“沐大小姐?”阿木见到倾城很是吃惊,因为凤焱只告诉他有为女子相见,却没有告诉他那位女子就是倾城。阿木对倾城的印象非常深刻,尤其是她所弹奏的乐曲,让他记忆犹新。他有些庆幸自己的决定,还好来了。
倾城只是礼貌地与阿木打过招呼,便带着冬雪进了屋。
阿木对冬雪的印象也非常不错,不但是因为她的舞技,更因她的容貌。身为南疆人,他能够轻易看透冬雪浓妆下的深邃,那样眼部轮廓不应是一个凤昭人能够拥有的。本以为舞台上的一幕只是偶然,今日相见,他却有些郑重。
“八皇子,这是?”他向凤焱闻讯道。今日本是凤焱相约,如今却又出现倾城。阿木本能地以为倾城便是凤焱的人,自然
要求证。
但凤焱却只是摇摇头,将目光看向倾城。如此,阿木倒有些不解了。
凤昭女子与南疆女子不同,向来养在深闺。这样一位嫡出的大小姐又有什么能力能够驱使八皇子呢?在他看来,凤焱将会是凤显最大的敌人,比太子更甚。连凤焱都尊重的人,他不得不小心。
“阿木王子,您看我家这位婢女您可认得?”
倾城微微一笑,直接将冬雪拉到自己身边。
冬雪抬起头,目光灼灼看向阿木。
阿木一愣,不想在这里竟会碰到熟人。冬雪的目光里饱含深情,却不是女子对男子常有的爱慕。她的眼眶深邃,眉宇间似乎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可阿木想了许久,亦没有从脑海中想起曾认识过冬雪这样一个人。但眼前的熟悉感又是那样莫名,他总感觉他与冬雪相识已久。阿木难得皱起眉头,越想理清思路,脑海中却空白一片。
“雪莲花开,八方朝拜,冬雪掩盖,芳华初代。”
冬雪的声音仿佛来自天际,空灵般的语气让阿木直接呆愣。他的大脑由空白变得迷茫,曾经的一切渐渐袭来,饶是当初年少,他仍记忆犹新。
他
记得那年的雪来的特别早,寒露刚至,冬雪已是漫天。母妃即将临盆,日日守在壁火旁,看着外面的雪花笑意盈盈。他自年少,守在母妃身边的日子乃是他一生中最美的回忆。这句话,便是他当日所说。他说若是母妃生下女儿,便叫“雪莲”,清冷孤傲,清雅淡然,仿佛天仙一般的女子高贵。
那一日,只有房内只有他与母妃。这句话,只有母妃与他知晓……
看着眼前的冬雪,眉宇间那样相熟的影子,原来是母妃的记忆。阿木浑身僵硬,不可置信地看向冬雪,他从不相信命运,更不相信奇迹。可眼前的一切告诉他,在多年前的那场大战之中,他的妹妹依然存活。那母妃呢?
倾城拉着凤焱出了门,接下来,该是他们兄妹叙旧的时候。
“冬雪就是你的王牌?”出了门,凤焱不由问道。
倾城点点头,却什么也没有多说。她知道把冬雪带到这里,那么冬雪的身份凤焱早晚会知道。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多嘴呢?
凤焱将倾城带入一间房内,空空荡荡的房内只有单调的桌椅摆设,凤焱示意她不要说话,接着从墙角取下一块暗板
。倾城一惊,凤焱的目的她已了然。
京中许多大户人家都设有暗室,在室内说的话,通过暗室能够完整听到。而身在室内的人却全然不知自己所说的话已被人偷听。
可这里不是古董店吗?
想到这里是凤焱的联络点,倾城释然。她不该把这里当做普通的古董店。只听房间那边的冬雪与阿木已经开口。
一连串的南疆话听得倾城脑袋发胀,再看凤焱,也是一脸严肃模样。明明听不懂还皱眉,引得倾城不禁好笑。凤焱瞪了她一眼,倒是把暗板又放了回去。
即便倾城听不懂,大概也能猜到阿木与冬雪相认的场景。
她不禁松了口气,她真怕凤焱知道冬雪与阿木在说什么。万一提到太子与凤显,那就得不偿失。冬雪一个小丫头不可能会知道凤显的心思,往上就是她这个主子的事。真让凤焱细究,她反倒不知该如何解释。
冬雪与阿木的谈话不长不短,半个钟后两个人已经出了房门,只是阿木对冬雪的态度却是变得慈爱。倾城想,阿木也并非不知道冬雪的存在。只是找不到罢了。想到前世阿木对雪莲公主的爱护,一切便明朗。
阿木的好心情大家都能体会,他径直走到倾城面前,开口道:
“沐大小姐,我很喜欢冬雪,不知大小姐可否让她跟随与我。”即便倾城已经得知冬雪的身份,阿木也并没有以身份之说讨要冬雪,这是他对冬雪的保护,也是对倾城的考验。
倾城只是淡笑道:
“冬雪是沐家的婢女不假,但她并没有卖身沐家,何去何从该由她自己定夺。”
“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