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能让老爷子这么高兴。”
在苏尚的授意下,苏武亲自将倾城一行送回酒楼,一路上冷着个脸,临走时还愤愤不平。
“我用了什么手段,苏大少不是看得清楚吗?”
倾城可没给他好脸色,一副“慢走,不送”的架势。
她这幅姿态,又让苏武有了兴致。
“喂,不然你教教我,以后你这场子我给保护着。”他拐过倾城的脖子,将她凑近自己,一副“哥俩好”模样。
倾城急忙脱离他的魔掌,拉过阿弩,挡在两人之间,语气不屑道:
“我可没苏大少的‘别样兴致’,你在我这最好收了心思,不然我介意告诉苏大人。”
苏武心中一惊,他不知道倾城口中的“别样兴致”指的是什么,但究竟是心里有鬼,又听了明目张胆的威胁,大少爷的心性顷刻迸发,猛挥衣袖,懒得再讨好。
“哼,不知好歹。”
看到苏武走远,倾城这才从阿弩身后走了出来,冷冷瞥了一眼,态度甚是不屑。
转过头,却见阿弩皱着眉头在看她。
阿弩对她从来不恭敬,这点倾城早有体会。但被一个男人这样这样盯着,她也十分不悦。
“怎
么了?”
“范先生给苏大人的信上写了什么,苏大人竟然会保护我们?”他双手插在一起,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让倾城满意地点点头。
看不出,阿弩虽然表面粗狂,却也心细如尘,这么快就明白了问题的关键。
朝阳城内灾祸刚过,虽有高手保护,但范先生并不放心。他连夜修书一封交予倾城,命她若有危险可将此书交予钦差大臣苏大人。
她虽没有看过信中内容,但如今能让苏大少露出笑容的,她猜……
“应该是治灾方法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阿弩看着她的背影,紧蹙眉头。
他似乎有些小看这个小姑娘了。
张老板被救了出来,如今酒楼已经卖出,父女二人收拾好行李便要离开了。
张甜看着这个自小长大的地方,面露不舍。张老板也连连叹息,这里的一砖一瓦都透着他的心血,要说舍得又能怎么舍得呢?默默摇摇头,也唯有离开。
“城少爷,这次多亏您出手相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张老板恭敬地朝着倾城行礼,他心知如今的一切是最好的结局,张甜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和他讲了,若没有眼前的这位小少爷
,别说卖掉酒楼了,就连他的这条命恐怕都要没了。
苏大少爷虽然没有对他进行肉体摧残,但精神上的折磨却让他几乎崩溃。想到那些事,他就不寒而栗。而让他摆脱阴影的,就是眼前的人。
张老板知道,他不该再奢求更多。
倾城接受了他的行礼,随口道:
“张老板以后有什么打算?”
“乡下还有薄田两亩,养活自己不成问题了,就盼着我这闺女能嫁个好人家,此生无憾。”张老板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不禁有些伤感。
“爹。”张甜明显不满老爹的说辞,她还要让爹享福呢。
倾城看着父女俩的神色,眸光一动。
阿弩动了动嘴,想要说点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
这里是倾城买下的,他充其量就是个跑腿的,哪有资格要求什么。再看看一旁的大武和小圣,一副唯命是从的模样,他这个跟班可有些不称职了。
“要想嫁个好人家,城里可比乡下的条件要好得多,张老板是个明白人,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不等张老板开口,倾城接着说:
“至于乡下的田地,租赁给乡亲就好了。这酒楼是张老板的心血,想必也不会任其飘零
。与其交到旁人手中,倒不如让张老板重新经营。”
张老板何等玲珑心思,顷刻便明白了倾城话中的深意,但仍有些不敢置信道:
“城少爷的意思是……”
“我想聘请张老板管理酒楼,不知道张老板意下如何?”
她闪动眸光,不是施舍可怜,而是公平交易。
张甜瞬间喜上眉梢,顾不得张老板开口,急忙应道:
“我们答应,我们答应,爹,城少爷真是个好人。”
伴随着张甜的声音,张老板却眉头却越皱越紧,倾城看在眼中,她怎么会不明白张老板的心思。商人重利,张老板若轻松答应了,那她才要仔细掂量。
“你还是这座酒楼的老板……之一,酒楼的经营由张老板负责,分三成利,张老板意下如何?”
张老板的大脑转得飞快,狭小的眼睛里迸发商人特有的光芒。
倾城的话说得明白,他负责经营,那就是其他的事不用他管。张老板心知,如今钱财倒是小事,随着灾后重治,越来越多的人会涌进城内,生意复苏是迟早的事。
可是,与官府打交道却不是一件容易事。随着灾情不断扩大,他曾经交好的那些官吏无不以“治理不利”
为由下了大狱。几十年攒下的人脉,一朝散尽。
新来的钦差大臣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