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一连串的金属爆碎之声于虚无的黑暗中响起,而随之在这黑暗之中所展现的,则是一道道闪烁不息的血色长龙。
而被这些血色长龙所纠缠不休的,则是一个遍体鳞伤的白发青年。此时此刻这青年赫然手执一柄墨色长镰,舞动之间展露出了无匹的威势,抵挡着这些长龙的缠绕。
“大意了。”
…………
这里是那条长路的尽头,本来白夜见到那阵浓郁的金光组成的光门已经兴奋无比了。
但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要迈开腿踏入那光门之时,万千道血色的神链从虚空黑暗中来,阻挠他,不让他踏入那道近在咫尺的光门。
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白夜只能祭出焚情,依靠它的力量来抵挡这股神秘的恐怖力量。他不觉得这是那个名为“隋蛰”的仙人为他留下的手笔。
三千层塔中战是他在这里经历过的最后一次历练。那座塔就是“隋蛰”所留下来的道路,是众多石碑之中记载着的离去之法。
而对于那座塔的气息,白夜是无比的熟悉的,通过无数次地厮杀,白夜明白,那气息就是那个仙人力量的气息。
可是在这些血红色的锁链之上,白夜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同那座塔相同的气息,也没有它们两者相似的感觉。
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他现在所面对的,应该是镇魂狱的规则之力。毕竟短短几息的对抗之中,白夜一直都在思考着对方纠缠自己的缘由。
而通过一次次的碰撞,白夜能够感受到的,便是对方那股独属于镇魂狱的血腥腐朽气息,联想近来的所有事情,白夜想不出那个仙人有什么理由要在自己“有背景”的情况下迫害自己。
所以白夜选择了将自己在镇魂狱之中的一切经历一遍遍地从头开始回想。如此方式,被他循环往复的使用。
直到白夜的脑海之中浮现出那些石碑,以及那些石碑之上的碑文,还有想起了那些生死场之中的经历之时,白夜方才明白,这些锁链是因何而来。
“天,你可真是好算计……就算我赢了这里的所有人,你也要让我出不去对吗。”
“天,我要告诉你,你想错了。”
“你想用这样的一个破地方阻挡我,不让我回到我想去的地方,我便将这个地方彻底地毁灭。”
…………
一道道心念自白夜的心中闪烁而过。那是白夜的心声,也是此刻他的真实想法,更是白夜接下来准备去实现的事情。
“汩汩汩汩汩汩汩汩——”
那是樊离之血在他的身躯之中肆意奔流时所发出的声音。此时此刻在白夜的身躯之中,不屈的战意还有暴怒时衍生的杀意在疯狂地融合着。
毫无疑问这是两股极为恐怖的力量,而在白夜的掌控之下,这股力量于融合之中交织着,逐渐地衍生为了一股更加恐怖可怕的力量——而这,就是白夜此刻握动焚情的资本。
他为妖神体,虽然修为还是处于五阶,但是使用焚情作出一些最为简单的攻伐手段,那还是不算特别难的。
而对付这些纠缠不休的铁链,对于此刻已经成长了不知多少的白夜而言,其实执手焚情来面对,已经足矣。
不过让白夜无言地是,他的确可以应对这些神链,可是在应对它们这些神链的同时,他又被迫地被压制在了原地,不能前进分毫。
这不由得让白夜多多少少有些急迫,毕竟现在回去的路就在他的眼前,他甚至只需要向前踏出几步,便可一入那道光门,而后回到那个他生存了二十多年的世界。
…………
“天——”
此时此刻,白夜发出震动着整个镇魂狱的怒吼。从这神链出现开始,白夜便已经将自己能够动用的手段全部都一一动用了。
什么杀帝法,什么纵横道,什么极寒意境,还有镰法以及“妖星”之术……这些手段施展之际所需要妖力的时候,白夜可是从来都未曾吝啬过。
可是寥寥几百息的时间过去,那些神链依旧猖獗无比地朝着他缠绕而来,而他却是已经被汗水淋遍了自己的全身。
痛苦,无论是肉体还是心灵,两个方面的痛苦,此刻正将白夜紧紧地困扰着。而伴随着白夜遭遇如此地境遇,这镇魂狱亦是发出了一阵阵灭世一样地恐怖波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现在的白夜已经是镇魂狱之主了。毕竟在那座塔的第两千九百九十九层,他亲自当着镇魂狱众生的面,斩杀了那个万千生灵眼中的主宰者。
这是一种继承,是顺应了镇魂狱规则的。
而对于白夜而言,其实这规则也是一柄双刃剑。毕竟这些神链是因为规则才不让他离开,而因为规则,这镇魂狱亦会因为他而改变,甚至是毁灭。
“我可以帮助你。”
正当白夜处于僵地的境地之时,墨夜雪的声音却是自他的识海之中响起。然而这女子的话语却是让白夜直接以一种奇特的印法加持在焚情之上。
“你这是干嘛?”
“你个大木头,快解开这你下的这什么破封印,你想永远都留在这里吗?”
“木头,木头,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