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他念咒施展符箓,便感觉到身周的压力荡然无存,水浪像是失去支撑,笔直砸落在湖面上,打起的水花将他溅了一身。
这边,祝福还在僵住纳闷,那边,郝恪霭却是心中暗自点头。
“不错不错!
这个年轻人虽然嘴上不积德,实力还是过得去的。
虽然我只用了金丹境巅峰的实力,但这小子能扛到现在,可见一斑!”
郝恪霭心里已经有了评语。
本来,他想着只要自家女儿真心喜欢,对方就是打洞的虫,也能把他变成飞天的蛇。
郝恪霭在考验之前,是抱着最坏打算的。
但祝福的表现,让他很意外,甚至是惊喜。
这个年轻人,有那么两把刷子嘛!
只不过,这个脾气,加上这张嘴吧……
对了,话说,自家女儿不也是这副德行吗?
这都多少年了,曾经在自己怀中蹭来蹭去睡懒觉的襁褓,现在都快变成没人敢要的老姑娘了。
之前还想过,如果上天大发慈悲,能给自家女儿降下真命天子,就算让他们郝家倒贴,彩礼一分不要,嫁妆翻倍再翻倍,送房送山送灵石,这些都是小事……
郝恪霭想起往事,视线望向某个方向,思想正在出小差。
祝福手中捏着‘老实巴交’,当下被淋成落汤鸡,狐疑地看着郝恪霭,见对方久久没有任何动静,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不动声色当场嗝屁了。
走近几步,来到郝恪霭前方几米,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这家伙还是没有反应。
“喂!喂!醒醒!
卧槽,该不会遇到碰瓷的吧?
明明刚才是你先动手的,我连还手都来不及,你可不能这么不讲武德啊!”
祝福以为郝恪霭真的出事了。
“嗯?你说什么?”这时,郝恪霭终于回过神来。
祝福见状,抚胸顺了顺气,又冲着对方翻了好几个白眼。
已然可以下结论,眼前这人有病,很严重,甚至可以下病危通知书的那种。
“我说,你到底想干吗?我可警告你,小爷乃堂堂执法堂二等执法使,你莫要不识好歹,我们执法堂可不是吃素的。”
“知道知道,你是谁我了如指掌。今日闲来无事,一是想见见你本人,二是想问问你……”
“问什么?”
说话说一半的人最讨厌了,比如所有领导。
“二十亿够吗?”
轰!祝福的脑海宛若遭受雷击。
这家伙什么人?究竟什么来路?他为什么提出这个问题?他究竟了解多少?
“哈哈哈……”郝恪霭放声笑了起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看来我猜的没错,果然有你的份!”
方才是在诈我?几个字就把小爷唬住了!
姜还是老的辣,这老小子真混蛋也!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用装了,已经晚了。我本来只是猜测,但你刚才的反应告诉我答案了。”郝恪霭当下十分笃定,他满脸信誓旦旦:“其实,之前我了解来龙去脉后,只是隐隐有些怀疑。
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中,会有你这么个执法堂金丹境弟子的影子?
宗门那么多人,幕后黑手偏偏选中了你,原因是什么?
好吧,就当是随机的,你太倒霉或者太幸运了。
可是,你为什么那么乐此不疲,一次又一次传信、参与交易。
但凡脑子正常些,就知道这种层次的事情,你掺和不起,随时可能粉身碎骨。
所以,最合理的判断,便是你有份。
说来,你胆子够大的啊,竟然敢打宗门尊者的主意!”
这边郝恪霭正在展现侦探破案后层层剖析的胜利者姿态,祝福却捏着符箓,仔细观察周遭。
既然已经被识破了,接下来很可能是不可收拾的局面。
无论如何,保命要紧。
谁知,郝恪霭起身,收好鱼竿,看样子是要离开了。
祝福皱眉,搞不懂对方何意,只是退了几步,手中的符箓依然捏得紧紧的。
“对了,提醒你一句。
以后不要再做那么多小动作,对你没有半分好处。
龙蛇宗没有那么多傻子,好些人只是想着看戏,这才没有揭穿。
只要静下心来,自然会有更多人看出这些事情的猫腻,世上更没有不透风的墙。
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二十亿极品灵石对于你或者你的同伴来说,总该够了吧?
以你的天赋和实力,应该潜心修行才对!”
郝恪霭教导了一番,身形化为一道残影,已然消失不见。
祝福愣住十几息,看了看周围,随即掏出雷达伞,撑开来查探,确定附近没有危险后,当下心中更加狐疑——
“这混球谁啊?
这逼格装得倒是挺了不得的,可是名字总该留一个吧?
最后那番话,是在威胁我吗?
不会还有其他人察觉了吧?
自大了!看来接下来要低调一些才行。”
祝福决定,要消停一段时间,暂时不能对四个老东西打击报复,免得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