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考了两次乡试,全都名落孙山,怎么再往后便没有动静了呢?”
“你这京都城来的公子哥儿,哪里知道寒门的苦楚?”
“哟呵,说来听听,让我也知道知道寒门士子是个何生活。”
“哼!跟你说了又有何用?”
“那不提也罢,我想问问你,你对当今治理饥荒的问题有什么看法?”
“没事,我们便是闲聊,你说说你自己的想法。”
听到罗辑这么说,路星河有些疑惑。
按理说,京都城的有钱人家根本不会担心这个,怎么他却是这般关心。
不过话说回来,居然有人想听听他的见解,这倒是可以有。
毕竟在这村庄之中压抑了许久,没个人好好聊天,路星河也就把自己所思所想一股脑的全都倒了出来。
“就拿今年为例,表面是洪涝灾害造成,可实际上却是那些官员的不作为。”
“如果能够及时开仓放粮,缓解灾民的压力,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灾民流离失所。”
“不过,这些都只是表面现象,唯一的弊端便是那粮食的产量不足。”
听到这里,罗辑眼前一亮,身边的沐剑屏也露出惊诧之色。
“细细说来。”
“试想一下,如果粮食产量高,除去交的人头税以及各种成分,百姓能够年年有余,哪怕是遇到饥荒年份,也绝对不会像今年这般大肆迁徙、跨江越海。”
“流民为了活命,从南边几个州一路北上,以为到了京都城会有一席之地,可是他们却未曾想过,京都城的官员对他们是更加的厌恶,甚至连京都城都不让他们进。”
“我等无力改变制度,即便是我做了高官,也只能是在有限的条件下帮助他们,尽可能的扛过去。”
“可是,这北梁不是我的北梁,是天子的北梁,以我一人之力,根本无法解决掉全北梁的饥荒。”
“正因如此,只有解决了粮食的产量,让百姓们年年有余粮,这才是根本。”
“这样一来,哪怕是我北梁再次捍卫边境,都不需要大肆地征兵征粮,闹得人心惶惶。”
听了路星河的讲述,罗辑微微点头。
不得不说,这个秀才真是跟他想到一起去了,而且从他的言语之中,也听出了他那种忧国忧民。
一个品行良好的人,只要他日后不被所谓的利益蒙蔽双眼、趋炎附势,那么他一定会成为一个相当厉害的官员,哪怕是名留青史也并非没有可能。
“路星河,我看你踌躇满志,总觉得自己名落孙山是气运不佳,不知道你的文章如何呀?”
“哼,是不是自吹自擂,当今天下,我位列一流。”
“哦?这么厉害?你不是想考状元吗,我可以资助你,让你有时间读书,不过你得先让我看看你肚子里的墨水。”
“真的?怕不是你想让我给你写应试文章?”
“我骗你干嘛?再者说,我想要应试文章,大可以找我娘子,我娘子可是京都第一才女。”
第一才女?
闻言,路星河颇为审视地看向罗辑身旁的沐剑屏。
肤如凝脂,动作温婉,一看便是尊贵之人,只不过实在是和这败家子不配套。
如果真的如罗辑所说的那般,那么他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对方刻意欺骗的。
要钱钱没有,要人还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干不了种田的事情。
除了读书以外,他真就是世人口中的废物。
哪怕是唯一的读书,也是名落孙山。
可谓是集人生失败之大成。
如果说他这种人,也有可以被利用的地方,那真就是烧高香、祖坟冒青烟了。
抱着试试的心态,路星河答应了罗辑条件。
最终,以[治理河道]为题开始作答。
一个时辰过去了,作答完毕。
路星河看了看手中的试卷,秀才得意地将其交递到罗辑手上。
由于罗辑对于古文言文并不感冒,所以将审核试卷的工作交给了京都城第一才女沐剑屏。
“娘子,还是劳烦你吧,我这狗肚子里没二两香油,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看着罗辑“妄自菲薄”,沐剑屏愠怒道,“相公又要说笑了,你的文笔若是难登大雅之堂,那我们这些人算什么呢?”
举手投足间,满是对罗辑的倾慕之情,看得一旁的路星河直起鸡皮疙瘩。
他就纳闷了,一个高贵典雅,一个满是痞气,说他是地痞流氓都不过分,这极为不搭的两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呢?
而且这女子还这般仰慕,难道是被操控了?
沐剑屏的目光之中,露出些许惊艳之色。
通读一遍后,将文章再次递还到罗辑手中。
“娘子,怎么样?”
“相公,我有些说不准,要不还是你来吧?”
“娘子但说无妨。”
“相公,他的文章之中有着一股……怎么说呢…怎么形容呢?就是有些事情太过理想化,虽然治理河道嘴上说说便可,但实施起来相当之困难,对于这种朝廷事物,我又不太了解他,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