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左脚的鞋不知跑哪去了,右脚的鞋子磨得只剩下半张鞋底,脚早就被磨破,鲜血淋漓的。
这里离京城还很远,用脚跑回去得花上半天时间,白药股不上疼,擦干眼泪埋头往前跑。
没跑一会就看到前面有人打斗,两个黑衣人和一群山匪打扮的人缠斗在一起,白药心下一惊,忙躲在一旁。
黑衣人占据上风,两个人虽身上有伤口,到底是把山匪全部杀掉,地上躺着七八个尸体,血肉模糊,看得白药一阵反胃,同时又感到惊惧,她脸色煞白,双腿发软,咬紧牙关不发出一点声音。
“这些人怎么功夫这么厉害?”其中一个黑衣人声音低沉。
另一个黑衣人一言不发,视线转过来看着白药。
白药被吓得魂飞魄散,寒毛立起,巨大的求生本能使她爆发惊人的力气,拾起地上的一块石头闭着眼睛往前掷去。
一道黑影落在白药面前,大惊失色:“白药,你怎么在这……”里?
白药心狂跳不已,睁开眼睛,正是平日里跟在九王爷身边的飞台,高兴得一把抱住飞台:“太好了,九王爷呢?”
怀中的人半天没说话,白药诧异抬头,正好看到飞台的额头被她掷出的石头砸中,上面赫然是一个血窟窿,正汩汩冒着血,飞台身子摇摇晃晃明显被砸晕。
白药手脚慌乱赶紧将人扶着坐下,用手帕按住,哭得着急:“九王爷在哪,你快说啊。”
两个黑衣人相视一看,按道不好,凑过来问道:“宋小姐呢?”
白药不知道两个黑衣人的身份,飞台已经恢复不少:“宋小姐出事了?你们快去。”
见几人认识,白药心中安心不少,指给两个人一个方向,就要跟着过去,才起身就被飞台拉住:“你这样太慢了,得罪了。”
说完,飞台就扛着白药,像扛麻袋般放在肩上,也不顾额头上的伤口施展轻功,跟上两个黑衣人的脚步。
白药有点害怕,把飞台的头发拽得紧紧的,头皮被使劲往后扯,眼睛从未有过的大,飞台痛苦道:“你说说怎么回事?”
几个人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功夫就飞到马车所在的地方,那里早就没半分人影,影一眼尖发现地上有反光,走过去拾起一个发钗,正是平日里宋念之戴在头上的那个。
“小姐!”白药声音凄厉,懊悔不已,自己就不该一个人离去,天下之大,何处能寻到小姐的踪迹。
影一飞到树上,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大家都没有说话,空气异常的凝重。
宋念之眼睛上被蒙着手绢蒙着眼睛,男子本想牵她的手腕,被她避开,只能退而求其次隔着她衣袖,带着她走。
眼睛被封上,宋念之终于静下心来,她总觉得眼前的男子很熟悉,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那双鹰隼般的眸子,犀利的眼神,和记忆中的那双眼睛重合。
不可能!
一个念头从脑子中一闪而过,这怎么可能呢?
冷无恙的眼睛和眼前的男子重合在一起,只是冷无恙还被关在监牢里,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宋念之试探着问道:“你的伤好了?”
男子突然发笑,喉咙里发出低沉阴暗的笑声,宋念之被袖子牵扯着也一阵轻颤,惊得她浑身打了个哆嗦。
冷无恙带着笑意:“你留给我的伤口,我怎么舍得让它这么快就好?”
宋念之头皮发麻,不禁暗叫道,疯子,当真是疯子!
冷无恙似乎看出宋念之的嫌弃,牵起宋念之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这里,是你留给我的印记。”
宋念之察觉到手被用力一按,掌心是一片温热,那种黏腻的感觉,令她不安,她一把扯下眼睛上的手绢,陡然见光眼睛不适应,半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上面一片嫣红,还有冷无恙的胸膛处,也有血迹,她下意识后退半步:“你做什么?”
冷无恙却神色如常,他一脸兴奋,指着自己的胸膛:“这里,永远和你有关。”
宋念之面色一沉:“你发什么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恶心人。”
冷无恙那双眼睛像着火一般,目光灼灼看着她:“杀你,我怎么舍得。”
宋念之只见冷无恙手一抬,随后脖子后一酸,她便人事不省晕倒过去。
痛!
好痛!
宋念之觉得脖子像被砍断一般痛得不行,她掀开沉重的眼皮,冷无恙那张脸正好撞进她无措的眸子里,瞬间清醒挣扎着坐起来:“这是哪,你要做什么?”
这是一间阴暗的山洞,这里森然恐怖,充斥着无尽的阴森气息,而山洞里有一张天然形成的巨石,正好被当作床,宋念之此刻正躺在石床上。
冷无恙避而不谈,而是给宋念之揉着颈子:“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能让别人打扰到我们。”
飞台白药和影一影二站在一颗树下,树下有新鲜脚印,据飞台观察,这应该是宋念之留下的,只是他们来晚一步,人早就影踪。
影一问道:“老大,九爷他还不知道吗?”
飞台面色发白;“九爷中毒了。”
影一问道:“九爷没事吧?”
飞台:“已经暂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