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之笑得直不起腰,扶着白药笑得花枝乱颤,边笑还边活动着自己的右脚踝,刚才她踹人不仅用力十分用力,甚至还助跑一截,身体本就不好,差点将她给拉伤。
宋晚言被气哭了,坐在地上抓着泥土顺着狗洞就往宋念之身上丢,宋念之早有准备,赶忙避开,银盏被泥糊了一脸,不敢躲也不敢表现出半分嫌弃,不然今晚回去又得挨一顿打。
白药见银盏害怕的样子,心生怜悯,不禁感叹自己真是跟对了主子,宋念之就不会对自己这么做。
宋晚言哭得很惨,又拿手去擦眼泪,脸上都是泥就像是个泥人,她真的太生气了,对着宋念之道:“那宫宴你就别想去了。”
宋念之手不自觉攥紧,脸上却装作毫不在意:“不去就不去,祛痘药你也别想了。”
宋晚言爬起来对着冷笑一声:“反正你药都在这里,我自己去找。”
宋念之笑道:“你要是把我房间弄脏了,记得赔钱。”
宋晚言哪里肯听,反正找到药她直接拿走就是,府里也没一个人帮着宋念之说话的,就算是告到爹面前爹也只会觉得是宋念之的错。
跑进房间翻箱倒柜,宋晚言把衣橱里的衣物全部掀到地上,又将铺好的床掀开,被子也掀到地上,巴掌大的屋子,很快就被掀得个底朝天,她一无所获。
宋念之和白药翻围墙进来的时候,地上一片狼藉,比进贼了还乱,宋晚言不死心又翻一遍,还是一无所获,这才彻底放弃,讨好道:“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药放在哪里呀?”
宋念之冷眸扫过去,并未答话,视线最终落在地上的狼藉上。
宋晚言摸摸鼻子,悻悻道:“姐姐,刚才我和你开玩笑呢,你别生气。”
宋念之避开脚下的衣物,走到凳子旁,就要坐下,只是又觉得十分嫌弃犹豫不决,最后拿出布帛擦了又擦才总算满意轻轻落座:“我改主意了,我不仅要赴宫宴,地上弄脏的你都得买一份新的过来,还得再将我娘的首饰还回来。”
宋晚言十分不舍,但是想到自己的脸就是自己的优势,该下血本,地上的东西并不多好说,但宋念之娘的首饰她也十分不舍,商量道:“我手上没几件,能不能少给点。”
宋念之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免谈,慢走不送。”
宋晚言一咬牙:“别,我答应就是了。”
宋念之叫宋晚言转过身不许偷看,她悄悄走到白药的房间,把白药的美容膏换了一个罐子,又用红色丝带装饰,递给宋晚言:“东西给你,记得守诺。”
宋晚言接过美容膏,眼睛放光,不觉屁股的疼痛也减轻几分,一瘸一拐又去钻狗洞。
“站着!”
宋晚言赶紧把美容膏揣怀里:“东西已经卖我了,你可不能收回去。”
“今晚我就要见到新的东西。”
“知道了。”宋晚言拍拍怀里的美容膏十分得意,反正东西已经到她手里,她食言也没什么,想到这里,她看着宋念之二人浑然不知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
不过她们的身上怎么这么干净,宋晚言的指甲缝都是黑的,到底耐不住好奇她问道:“你们怎么身上没脏。”
宋念之一脸看傻子的神情:“我们翻墙呀。”
翻墙?居然还能翻墙,她怎么没想到,宋晚言恨得牙痒痒。
不对,她怎么感觉面前的宋念之真的很不一样,之前宋念之一直被她耍得团团转,怎么现在她自己倒像是个被玩弄的傻子。
莫非是芯子被人换了,想到这点,即使八月的艳阳照到宋晚言身上,她还是觉得有些发冷,尤其是宋念之看她的眼神经常透着幽幽的冷意,她也不敢多呆顺着围墙又原路返回。
银盏在前面走着,将身体撑大挡住后面的宋晚言,宋晚言拿布帛挡脸,猫着身子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哪知路上碰到不少人,一看银盏便知道后面躲着的是她。
这些人十分没眼力见跑过来打招呼,这一靠近,便将她的狼狈尽收眼底,但下人们都不敢说话,只能眼观鼻鼻观心装作看不到。
宋晚言觉得自己像不着寸缕般被人围观,窘迫得不行,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虽然表面上不敢说什么,但是在背后底下的人就炸开锅了,有谣言说宋晚言被宋念之虐待,宋晚言心善愣是一点没把事情说出来,传流言的时候还顺道将宋念之骂上两句才算解气。
回到闺房,宋晚言第一件事就是洗澡,足足洗了四桶水,银盏提水提得手都抬不起来,宋晚言的皮被搓得通红,她才觉得稍微干净点。
只是指甲缝的黑污怎么都洗不干净。
宋晚言每一眼都觉得膈应,脑子又琢磨起宋念之说话的样子,她凝神思索,将宋念之最近的行为在心里复盘一下,越想越觉得后背直发麻,宋念之会不会是个孤魂野鬼上身的。
李翠萍正想和宋青云亲热,就被宋晚言打断,宋青云失了兴致跑到任姨娘那里去了。
“你说你,好端端的来打扰你爹娘做什么,你看你把你爹都气到那任贱人那里去了。”
宋晚言脸色苍白,有气无力道:“娘,我有要紧的事。”
见她这个样子,李翠萍也被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