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珍阁外,宋念之手捧着千年人参的盒子,亲了又亲,在她旁边是只剩里衣的墨云儋,黑沉着脸周身气场寒冷,路人不禁退避三舍。
宋念之心情不错,对着墨云儋笑道:“你欠我钱,今日你帮了我,我也是个感恩的而人,之前所有的债都一笔勾销吧。”
墨云儋脸黑得几乎要滴下墨来,他咬牙切齿道:“你真是好手段,将我抵给红娘,若不是我那衣服还值几个钱我今天就出不来了。”
宋念之不以为然:“区区一个奇珍阁还能困住你?”
墨云儋眼神狐疑,问道:“你如何得知?”
宋念之知道他有意试探,眼珠子一转道:“我师傅告诉我的。”
“你师傅?”
“对啊,我师傅就是给你解毒之人,他老人家医术高明当然知道你身手不错、”
墨云儋拉住宋念之的手腕,语气急迫道:“你师傅在哪里?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
宋念之被弄痛,龇牙咧嘴道:“痛痛痛,我师傅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你就别逼我了。”
墨云儋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语气稍缓:“我对解我毒之人十分好奇,能否替我引荐一下?”
宋念之揉着被捏红的手腕,没好气道:“先问过我师傅他老人家了再说。”
敛下的眸子微闪,宋念之不禁有些后悔自己撒谎,哪里有什么师傅,都是她编出来骗人的,现在墨云儋想见她师傅,她去哪里找师傅?
白药听见宋念之出来,赶忙跑了出来,一见到宋念之就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待确认真的没事,白药喜极而泣;“小姐,我刚才吓坏了。”
宋念之对这个小哭包无奈,对着白药转了个圈示意她真的没事,白药擦掉眼泪,这才展露笑颜。
在白药冲出来的瞬间,墨云儋脚尖一点凌空而起,消失在原地,宋念之回头的时候身后早已空无一人,这人怎么总是说消失就消失。
墨云儋躲在暗处,宋念之转圈的样子尽数收入眼底,让他不禁想起梦中的美女蛇,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宋念之抱着千年人参和白药往府里走,结果正好撞见宋晚言从珍宝阁里出来。
珍宝阁主要卖女人喜欢的首饰盒胭脂水粉,宋晚言一见到宋念之,就气冲冲过来,指着宋念之道:“你怎么出府了,爹不是把你封了吗?”
宋念之不悦扇扇肩膀,对着白药问道:“你听见苍蝇的声音了吗?”
白药大声回应:“不仅听到了,我还看到了,好大一只苍蝇。”
宋念之和白药笑得前仰后合,把宋晚言的鼻子都气歪了,伸出巴掌就要往宋念之脸上招呼。
眼见巴掌离宋念之粉嫩的脸蛋只有咫尺距离,宋念之突然往旁一避,脚往前一伸,宋晚言脚下被绊住站立不稳,脸朝下摔了个狗吃屎。
宋念之笑得肚皮发痛:“苍蝇还吃屎呢。”
一股怒气烧着宋晚言的五脏六腑,血直往脑门冲,气得她眼前一阵发白,银盏赶紧将宋晚言扶起,宋晚言气得一掌拍在银盏的手背,银盏的手背一瞬间就红了。
宋晚言觉得失了面子,低垂着头不敢看人落荒而逃,就连自爱旁边聊天的摊贩她都觉得是在对她指指点点。
宋念之见宋晚言那狼狈的样子,不禁摇摇头,小时候宋念之躲在一旁偷学女夫子教的三字经,被宋晚言发现,宋晚言叫来自己的玩伴围着宋念之骂,各种难听的话都入了宋念之的耳朵,从晌午一直骂到吃晚膳,还不带一句重复的。
她当时不到五岁,这事对她的伤害实在太大,以至于后面她胆小怕事不敢见人,幸好白药是个话包子,把她治愈,不然她都不知道她能不能活到现在。
宋念之催促白药加快脚步,按照宋晚言的性子,回家肯定会找李翠萍帮忙,这千年人参拿在手上十分显眼。
转过街角的时候,宋念之不小心撞到一个人的身上,撞进眼里是一片雪白。
与那人同行之人呵斥道:“大胆,你走路不长眼睛吗?”
宋念之正欲道歉,结果一抬头便见与自己相撞的正是六皇子墨天齐,真是冤家路窄,宋念之没好气道:“你们长眼睛了,不也撞过来了?”那人还想再说话,墨天齐对着宋念之礼貌行礼:“这位公子,是在下走路没注意,希望兄台不要在意,敢问兄台手上的可是千年人参?”
“嗯。”宋念之语气冷淡,扭头就走。
墨天齐在身后喊道:“敢问这位兄台家住何处,我下次定会登门致歉,这人参能不能请兄台割爱。”
“不卖。”
“在下叫墨天齐,家住六王府,兄台下次记得来找我。”这话一出,墨天齐本以为能用身份叫住人,没想到宋念之不仅没停住,反而加快脚步,一溜烟跑没影了。
那人问道:“六皇子,这人太不懂规矩了,要不要咱们给他一闷棍。”
墨天齐双目一凛:“住嘴!”
有趣,当真有趣,墨天齐认得,那人正是慕伶俐将军的侄女,慕伶俐镇守凉城,颇受陛下重视,有小道消息不日就会被召回京城,而且传说宋念之的母亲留下一笔不菲的财富,若是能挪威急用,对自己大有裨益,这也是他找宋晚言询问宋念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