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无果后,沈鸢想到了邬紫。
邬紫的血可以救宋裴砚,她或许知道一点也说不定。
邬紫听了她的疑问后也想了许久,后来才犹犹豫豫的说:“如今陛下的身体彻底恢复了健康,如果猜得不错,宋梓宸可能……”
她一边说还一边打量沈鸢的神情,似乎在斟酌着言语。
哪怕她不说沈鸢也猜到了几分,“你是说宋梓宸现在很有可能已经死了?”
这个答案她不是也没有想过,但很快又被她否定。
宋梓宸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用自己的性命挽救宋裴砚,这绝对不可能。
邬紫见她脸色有些严肃,小声道:“你也知道,想要彻底根除这个毛病,只能以血换血,所以我怀疑宋梓宸已经将自己的血跟宋裴砚的交换了,然后又让人带走了他的尸体,为的就是不让你伤心。”
“不可能。”
沈鸢想也没想就否定了,“宋梓宸这样阴险狡诈的人怎么可能为了牺牲自己去救别人呢?我想应该是他本就医术高超,说不定是想到了别的办法救了阿砚。”
见她不愿意相信,邬紫也不再多言,只说等找到人了再说。
眼看着始终没有宋梓宸的下落,沈鸢突然心思一转,想到了一个地方。
她马不停蹄的带着一行人来到了当初第一次与“浮生”相见的地方,那个将她囚禁了几个月的竹屋。
竹屋外面显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打理了,杂草丛生,沈鸢提起裙摆绕过草丛,沿着鹅卵石来到了后院。
本以为后院也会呈萧条之色,可当初的那片花圃依旧保存的十分完整,海棠花更是成了花中一绝,并未凋零。
沈鸢不禁来到了花圃中央的白色秋千上,指腹摩挲着绳索,有些恍惚。
是她想多了,还以为宋梓宸会来这里。
收回手,她叹息一声准备转身离开,却不经意间瞥见后面长廊突然消失的一片衣角。
沈鸢二话不说跟了过去。
她提起裙摆跑的十分快,耳边风声阵阵。
“宋梓宸!宋梓宸!”
一边跑一边喊他的名字,然而当她彻底看清前面那个人的时候又失望的停下了脚步。
是一个花白着头发的老者,脊背佝偻,手中还提着一个花洒。
“老伯,你怎么在这里?”沈鸢不禁疑惑的询问。
老者转过身,将她打量一番后才说:“是一位年轻公子让我留下的,嘱咐我一定要好好守着这块花圃,每日给这里的花浇浇水就行。”
“不知姑娘是何人?为何贸然闯入这里?”
老者看了看她后又看向她身后那群乌压压的侍卫,脸上有些不赞同。
沈鸢颔首道歉,“抱歉啊老伯,我只是前来寻找一位故人,不曾想这里已经是您的住处了,只是我想向老伯打听一下,您口中的这位年轻公子去了何处,您知道吗?”
老者摆了摆手,提着花洒面向那盛开的花圃,眼神幽深。
“那位公子找到我的时候已经虚弱无比,给了我许多的银子嘱托我来照料这些花卉,后来去了哪儿我也不知道。”
“不知姑娘是他的什么人?”
是他的什么人?
沈鸢一时回答不上来,“……认识罢了,我同他还有些账没算清楚。”
“姑娘,那你这账怕是永远都算不清楚了。”
老者佝偻着脊背十分惋惜,“我见到那位公子的时候,他看着便已经命不久矣,所以才将照料花圃的任务交给了我,姑娘还是放弃吧,就算你真的找到他了,他或许也已经化为白骨一堆,何必再添伤怀。”
“多谢老伯好意,可我跟他还有许多事情没解决,很多问题没有答案,所以我必须找到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沈鸢礼貌的冲他颔首,“今日多有叨扰还请老伯谅解,若他日那位公子回来了,希望老伯能到附近官府通传一声,告辞。”
既然这里没有她要找的人,沈鸢自然也只能先行离开。
然而她刚带着众人走出后院之际,突然停下了脚步,脸色一变猛的转身折返了回去。
她脚步匆匆,比先前还要迅速。
而刚才那位老伯此刻正在浇花,听到声音后转身。
“姑娘怎么又回来了?”
话音刚落,沈鸢已经冲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宋梓宸!”
面前的老者浑身一僵,随后抽回手。
“姑娘这是做什么?莫非要为难我一个老人家?”
他苍老的面孔上显露出气愤,而沈鸢依旧死死盯着他,十分肯定的说:“你就是宋梓宸,别装了。”
“你低头看看你穿的鞋子,根本就不是一个老者穿的鞋子。”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老伯,干活的时候一般会选择轻便的布鞋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