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欺辱她折磨她,可自己还不是要低声下气的来哄这个男人,昔日对她千般好的夫君不认识她了,果然啊,这就是报应!
确定他已经失忆,白乐宁突然不想这么快杀他了。
她高高仰起脖子,面纱下的脸庞扭曲到一种可怕的程度。
“宋裴砚,沈鸢接近你是不是说你是她的夫君,是不是说你们之间有了孩子?”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十分准确。
宋裴砚目光沉沉,没有开口。
他想知道她接下来还会说什么。
“哈哈哈……”
白乐宁疯狂的大笑起来,“你不会真的被她的花言巧语给迷的团团转吧?”
“你知不知道,这次就是她默许我来的。”
“你不过是这张脸跟她夫君很像,所以她才对你另眼相看,愿意花时间陪你玩玩儿,可她真正的夫君马上就要回来了,她这才毫不犹豫的抛弃了你,回去找她的夫君和孩子了,没想到你竟然还在这里对她情根深种,简直是太可笑了。”
陶屿不自觉的捏紧拳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
“啧啧啧,信不信由你,总之你只需要知道,你从头到尾不过就是一个让她打发消遣的替身罢了,如今正主回来,你以为她还会回来看你吗?”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其实她接近你除了你的这张脸之外,更重要的还是你的这一身……血。”
“她真正爱的夫君身患重病药石无医,只有以血换血方能活命,而你就是最好的人选。”
“虽然我厌恶她,不过谁让她身份尊贵呢,我只能听命于她,前来取你性命,放干你的血带回去。”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狠狠的刺进他的心口。
陶屿以为自己应该不会在意的,可他完全忽视不了心中的钝痛感。
不会的。
他在心中一遍遍的否定。
那个孩子分明跟他长的十分相像,还叫他爹爹。
“跟你相处的这几天,她可有说过她爱你?”
这句话给了他重重一击。
陶屿默默垂眸,纤长的眼睫挡住眼底的阴鸷。
没有,从来都没有。
“啧啧啧,想不到短短几天你还真被她给忽悠过去了,真是可惜了。”
白乐宁故作惋惜的摇头,“罢了,话我也说了,你应该可以死的瞑目了吧。”
她满眼恶意的退后两步,挥了挥手。
“都给本宫上,活捉他,然后本宫要亲自放干他的血回去交差。”
她加重了最后一句话,陶屿手背上青筋暴起,整个人也被笼罩在阴翳中。
“陶屿哥,陶屿哥小心!”
陶安安焦急的想要推他,却忘了自己的腿还伤着,伸出去的手落空,自己则狼狈的跌倒在地。
陶屿看也没看她一眼,赤手空拳的冲上去与那些官兵缠斗在一起。
白乐宁本以为拿下他很简单,可接下来的战况让她笑容凝固在脸上,脚步下意识后退。
疯,现在的宋裴砚全身上下都透着一个疯字。
凭着一双拳头就能打倒一大片的官兵,那些人在他手里甚至都过不了一招就被踹飞,官兵手中的刀剑更是被他直接刺进他们胸口处。
小小的院子血流成河。
夜色如墨,喷洒的鲜血飞溅到灯笼纸上,光色都染上了红。
白乐宁一颗心开始发颤。
她真没想到宋裴砚失忆了竟然还能有这么厉害的身手。
她咽了咽口水,知道这些人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眼神扫过跌落在地上的陶安安,赶紧命人将她虏了过来。
“住手!再不住手我杀了他们!”
如今陶家三人都在她手里,她就不信宋裴砚真能不顾他们的死活。
果然,听到这话的宋裴砚动作一顿,随即扭断手中一个人的脖子,这才缓慢收手,一双赤红的眸子阴森恐怖的盯着白乐宁,让她顿时头皮发麻。
“你……你现在给本宫住手,不然本宫就杀了他们!”
刀刃抵在他们脖子上,陶母吓得差点晕过去。
陶父也脸色发白,但还是强忍着恐惧摇头。
“陶屿,你别管我们,就算你不杀他们他们也还是会杀你,到头来也不一定会放过我们,既然难逃一死,还不如跟她们拼了!”
“是啊陶屿哥,安安不怕死,你别管我们,只要……只要你杀了她们后一定要杀了沈鸢给我们报仇!”
陶安安一边哭一边说。
陶屿紧攥着拳头,目光凛然的看向白乐宁,一字一句:“放了她们!”
“想让我放了他们也行,你不能再反抗!”
“不要,陶屿哥不要,杀了她们!你千万不要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