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鸢的记忆中,她从始至终都是沈鸢,一个痴心宋裴砚的炮灰,男女主爱情路上的垫脚石。
可如今这突如其来的记忆却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她的确是沈鸢,但曾经也是轩辕绾音。
就像是穿梭在一个平行时空中,她一边做着轩辕绾音,一边又当着沈鸢,可两边的人都没有对方的记忆,感知不到自己有第二个人格的存在。
所以,后面那个轩辕绾音也极有可能就是她自己,是她分裂出来的第二人格,恶魂。
从来都没有什么借尸还魂。
“沈鸢,这次你跑不掉了!”
等她抬起眼眸就看见已经蹲在身边的轩辕瑾弋,他的手指掐住她的脖子,好不容易止住血液的脖子又开始渗出血来。
这一刻,沈鸢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从前觉得轩辕瑾弋就是个疯子,为了复活轩辕绾音不择手段,甚至不惜用那么多的傀儡做实验,可如今她却觉得这一切都如此的荒唐可笑。
想着想着她竟然真的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轩辕瑾弋一脸不善盯着她的脸,手上的力道微松。
他刚才其实也听见了那几声“皇叔”。
可那又如何呢?这或许都是她的诡计。
“皇叔……”
蓦然间,沈鸢唤了他一声。
仅仅一个眼神,一句呼唤,轩辕瑾弋表情彻底僵住。
身后一阵掌风袭来,毫无防备的轩辕瑾弋再次被重重一掌击中肩膀,掐着沈鸢的手一松,俯身吐出一口血。
“皇叔!”
沈鸢瞳孔骤然一缩,赶紧扶着他的手臂。
“你怎么样?”
宋裴砚这一掌可谓是毫不留情,击碎他的心脉,五脏六腑仿佛都跟着错位。
然而他还是执拗的抬起了头,不顾自己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握住她的手,眼睛里涌现出激动和期待。
“你刚才叫我什么?”
沈鸢继承了曾经的记忆,虽然没办法很好的融合,可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皇叔,是我……”
谁都没有想到,他兜兜转转要找的人竟然真的就在身边。
“皇叔,我回来了,对不起……”
如果早知道自己真的就是轩辕绾音,她或许不会让事情走到这一步。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看着他不停涌出的鲜血,沈鸢心脏钝痛,是轩辕绾音的情感在影响着她。
“阿音?”
轩辕瑾弋双眼满是震惊和狂喜,“真的是你吗阿音?”
他现在已经不敢轻易的相信。
沈鸢红了眼眶,豆大的泪珠滚落,声音哽咽。
“是我,真的是我,皇叔,对不起,竟耽搁了你这么多年的时间。”
虽然轩辕瑾弋做的不对,可的确是因为她,竟让他深陷错误中整整五年。
“阿音!”
轩辕瑾弋忍着全身的剧痛抱住了她,也不禁落泪。
“太好了,真的是你,太好了……”
“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刚才竟然伤了你,阿音,你会不会怪我?”
“皇叔,不会,我不怪你。”
沈鸢难受到呼吸都带着痛,“皇叔,你别说话了,我先带你走,我带你回宫看太医,你不会有事的。”
她胡乱的抹了两把泪想要将他扶起来,可此刻的轩辕瑾弋已经浑身无力,筋脉尽断,新伤加旧伤,所有人心里其实都明白,他已经不可能活下来了。
可面临死亡他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反倒是开心的笑着拉住她的手。
“阿音,你能回来就好,能在死之前见你一面,我真的很开心。”
“虽然我也很不甘心,不甘心分明你和我好好的,可如今回来身边已经有了旁人,但如今……我突然又觉得,只要你能好好的,我就很开心了……”
他说话已经带着沉重的气音,指尖冰凉的搭在她的手背上,连握着她的力气都显得十分微弱。
“阿音,你过来,我有一样东西给你。”
泪水模糊了视线,沈鸢哭着蹲下来让他靠在自己怀中。
轩辕瑾弋唇边带着浅浅的微笑,从怀中拿出一个东西放进她掌心。
泪水滚落,她低头勉强看清掌心里的东西后顿时泣不成声。
“皇叔……”
“别哭……”轩辕瑾弋心疼的替她擦去泪水,随即又安抚的抚上她的脸颊。
“拿着它,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握紧手中的半块虎符,沈鸢已经难受的快要晕过去了。
“阿音,你我之间总是在错过,如果可以,下辈子,你能不能……对我好点……”
声音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