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在哪儿?”
“浮生!”沈鸢声音拔高几分,“如果记得不错,上一次在那林中竹屋中的时候我偶然在一本竹简上看到过这个图腾。”
她缓了缓,眼神越发的镇定。
“不会错的,一定是他。”
又是他。
宋裴砚沉了沉脸色,正欲说什么,沈鸢从他怀中出来。
“你先在这儿待着,我去去就回。”
宋裴砚当然知道她要去干嘛,一把拽住她的手,“不行,这件事交给我,你别插手了。”
“我不行你更不行。”沈鸢没好气道:“你们俩一见面就打架,能问出什么来吗?”
“松手松手,乖乖在这儿等着我。”
说完就撒开他的手提起裙摆跑了出去。
宋裴砚黑着脸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目光落在桌上的令牌和图腾半晌。
“秦墨。”
“属下在。”
“调动人马,过几日便启程。”
这西陵,他要去会会了。
浮生因为受伤自然是被女皇留在宫中养伤,沈鸢刚走到院中便看见那树下慵懒侧卧着饮茶下棋的他。
“这下棋没个棋友,还真是可怜。”
对于沈鸢的到来,浮生似乎并没有多意外,一手撑着额角,一手执黑棋看着棋盘若有所思,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
沈鸢倒是无所谓,径直坐在他对面,目光落在棋盘上。
白棋和黑棋交错厮杀,一时竟分不出胜负。
这一个人下棋还能下成这样,不愧是变态。
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番,她并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你可知西陵傀儡大军?”
两根手指执着黑棋淡然放在棋盘上,他微微一挑眉。
“知道,怎么,你特地跑来见我,是怀疑我吗?”
沈鸢皮笑肉不笑,“你觉得呢?我不该怀疑你吗?”
浮生的身份这般神秘又诡异,竟让人查不出半分背景,周游在四国之间,却又让人拿他无可奈何,不怀疑他怀疑谁。
“那你还真是高看我了。”
他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仿佛在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西陵势力分的那样多,你在大街上死了都找不出真正的凶手是谁,你觉得我能有这么大的能力将多方势力掌握在手中吗?”
沈鸢撑着桌案向前探了探身子,眼神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我觉得你能。”
“浮生,你到底是谁?你已经拥有了别人可望不可及的力量,权势,完全可以在整个天下都横着走了,你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想要一统天下,还是想要天下战火纷飞,生灵涂炭?”
浮生身着白衣,可沈鸢却可以清楚的看见他骨子里的残忍冷漠,似乎所有人在他眼中都如同蝼蚁。
冷白的指尖与那黑色的棋子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如同他的那颗心跟这身白色的衣服一样。
他漫不经心的扬了扬唇,再次落下一子。
“你看看这棋局,觉得谁能赢?”
沈鸢已经没了多少耐心,“我不是来跟你下棋的。”
“告诉我,当初你那本竹简中为何会有属于傀儡大军的图腾?”
浮生依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慢悠悠的将手边的一盅白色的棋子推到她面前。
“跟我下一局,你若是赢了我便告诉你,如何?”
沈鸢蹙眉,“我凭什么相信你?”
浮生懒懒的抬了抬眼皮,“你觉得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要么下棋,要么走,自己选。”
虽然心里恨的牙痒痒,但她还是下定了决心,手执白棋神色认真的看着这盘棋。
沈鸢其实不太会下棋,毕竟小时候她琴棋书画样样不行,光顾着逗猫遛狗了。
不过后来在喜欢宋裴砚的那几年里,她为了讨好他,离他近一些,便偷偷学了几成。
然而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对上浮生这么危险的人自然是没有任何的胜算。
连走了好几步都被堵的死死的,毫无招架之力。
沈鸢咬牙坚持着,对面的浮生却悠然自得,仿佛在逗着她玩儿。
或许是不想她输的太难看,浮生停顿了片刻。
“你若是上了战场难道就是横冲直撞毫无计划吗?”
沈鸢翻了个白眼,“你这个老谋深算的狼,我哪里能是你的对手。”
浮生似乎心情不错,“不如我让你一子?”
“不用。”
沈鸢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用不着你可怜我。”
浮生眼底的笑意逐渐散去,“也是,就算我让你一子你也赢不了。”
“要我说,你认输算了,毕竟这盘棋胜负已定,何必浪费时间。”
他似乎故意挑一些难听的话往沈鸢心窝上戳,也不知道是在发泄什么。
沈鸢并没有被激怒,“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输,你一定会赢?”
浮生垂眸看向棋盘,“你的白子已经走投无路了,连这都看不出来,难道不是败局已定吗?”
沈鸢摩挲着指尖上的白子,棋子是用上好的暖玉制成,触感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