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了整个京城,安静的可怕。
哪怕沈鸢已经将自己化成了一个年纪大的老奶奶,甚至连身上的皮肤都没有放过。
即便如此,她坐在昏暗的马车内还是觉得十分的压抑窒息,心脏跳动的厉害,仿佛下一刻就要破胸而出。
忐忑不安,紧张担忧就是她现在的心情。
而沈鸢也很快找到了自己不安的理由。
因为这一切都太顺利了,顺利到让她不得不怀疑这一切是否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将她牢牢的困在其中,自以为挣脱开了,实则却是越陷越深。
“砰——”
“吁——”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沈鸢一个不注意撞到了旁边的桌子上,顿时觉得腹部疼痛难忍。
在这个时候,她似乎嗅到了血腥的味道,紧接着外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刀剑刺入身体里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十分的渗人,让人不禁头皮发麻。
沈鸢知道现在跳下去或许会被误伤,但若是让她坐以待毙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外面有两队人马在打斗,但是她分明是孤身一人出来的,可见这两队人马定然是有一队想要杀她。
她先是小心翼翼的掀开车窗帘子,打量着四周的局势。
马车周围都是一个接一个倒下来的尸体,她只能凭借着朦胧的月光看清马车前面并没有人,趁这个时候迅速的掀开车帘跳下去,猫着腰准备离开。
“刷——”
一道寒光闪过,温热的血液飞溅在她的脸上。
眼睛上,鼻子上,脸上都是血腥的气息。
沈鸢双腿顿时就像是灌铅了一般,怎么都迈不动了。
在意识模糊之际,她感觉到自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死死的搂在怀中,一道幽冷的嗓音如地狱爬起来的恶鬼。
“很可惜,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
冷……
沈鸢清醒后的第一感觉就是冷,浑身上下都冷的刺骨。
她牙齿都在打颤,下意识想要伸手捞被子,却发现自己的手怎么动都动不了。
用尽力气睁开眼睛,除了冷便是觉得口渴,她舔了舔唇,发现原本湿润的唇已经干裂出血,舌尖碰过的地方泛着丝丝疼痛,铁锈的味道在口腔弥漫。
沈鸢垂眸看着自己现在的处境,顿时两眼一翻差点晕死过去。
她竟然被人剥的只剩下一件白色的里衣,双手被镣铐死死锁住困在床榻上。
简直!简直……
她从来都不知道浮生竟然会有这么变态的一面!
门在这个时候被打开,冷风灌了进来,单薄的衣衫跟没穿一样,沈鸢牙齿都开始颤抖。
她狠狠的瞪着迎面走来的男人。
浮生将托盘放下,端着药碗来到她面前,单膝跪在床上,冰凉的手指细细的摩挲她的肌肤,眼神里透着让人心惊的疯狂。
“阿鸢,乖,喝药了。”
那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让沈鸢警铃大作,排斥厌恶的躲开他的手。
“那是什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对于她的反抗,浮生似乎有些不悦,掐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向他。
“阿鸢怎么总是这么不乖,用完后就毫不留情的抽身离开,可真是伤我的心呢。”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甚至给了你最大的自由,可是你为什么还是要逃?陪在我身边不好吗?”
他的眼神里满是迷茫。
“我对你不好吗?”
沈鸢用力的甩开他的手,当他再次伸过来的时候张嘴死死的咬住他的手指。
浮生眉心紧蹙,却并没有躲开,仿佛她将他的手指咬掉一块肉都无所谓。
沈鸢咬的牙齿都疼了,却没有听到他的一声痛呼,气的松开嘴将嘴里的血水吐掉。
“疯子!”
浮生淡然的看了眼那流血的手指,收回视线后再次捏住她的下巴,不管她怎么挣扎都还是将那碗药灌了进去。
沈鸢想要吐出来,但下巴被他紧紧捏住根本动不了。
黑乎乎的药汁顺着嘴角也流出来了不少,从修长白皙的脖颈滑落进白色的里衣,打湿了一大片,布料紧紧的贴在她玲珑有致的身躯上。
春光隐约看见不重要,重要的是冷风一吹,她感觉自己要彻底冷的失去知觉了。
见她喝完后浮生才将碗扔到了一边,指腹擦拭着她的嘴角,毫不怜惜的来了句。
“真可怜呢。”
沈鸢气的恨不得咬死他。
“你……至于吗?”
她只不过是让他暂时昏迷,又没有伤害他分毫,至于这么对她吗?
“怎么不至于?”浮生眼底满是阴翳,“如果不是我去了,你现在应该已经被人大卸八块了,我不计前嫌救了你,现在不过是想要些报酬罢了,有什么问题吗?”
沈鸢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那到底是什么药?”
浮生的手指已经游移到她的脖颈上,最后落在锁骨上,嗓音略微有些暗哑。
“放心,不会要你的性命,只会让你快乐。”
起初沈鸢不明白这个所谓的快乐是什么意思,但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她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