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拒绝让大皇女身后的宫女有些不满,只差没直接骂她不知好歹了。
“雨灯!”
大皇女详怒的瞪了她一眼,“还不快给姑娘赔罪。”
雨灯撇撇嘴,“是,奴婢知道错了,姑娘莫怪。”
沈鸢皮笑肉不笑,“既然这银月剑如此贵重,那我就更不能收了。”
“大皇女若是没别的事,那我们就先走了,告辞。”
她没了寒暄的意思,转身欲走,大皇女捏紧手中锦盒出声拦住。
“姑娘,这是本宫的一片心意,你若是不收,本宫这心中实在是愧疚难安。”
这话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沈鸢背对着她勾了勾唇,头也不回道:“大皇女的好意我心领了,若大皇女实在是愧疚,不妨多照拂照拂四殿下,这样你心里想必会安心些。”
说罢也没再管身后的人是何种表情,大步离开。
浮生自然是紧跟在她身后,不过视线却轻飘飘扫了一眼那个叫雨灯的宫女。
雨灯似乎有所察觉,抬起头却发现并没有人看她。
难道是她的错觉吗?
可是她刚才真的感觉到一道阴寒的视线凝聚在她身上,仿佛被什么毒蛇给盯上了。
这样的感觉让她从脚底生出寒意,不由得拢了拢身上的冬袄。
看着并肩而去的两道身影,大皇女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阴冷着脸将手中的锦盒塞进雨灯的怀中。
“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留她不得了!”
她好心好意的拉拢,那个女人竟然敢驳了她的面子,简直是岂有此理!
若非看出她和她身后的那个男人有点用处,她也不至于去巴结她!
既然不能为她所用,那就只有死!
女皇宫中――
二皇女白卿站在殿中央,脸色并没有太好。
“母皇,您为何要放弃寻找杀害苏禾的凶手?”
“苏丞相乃是我玉嘉国肱骨之臣,若是不给她一个交代,怕是会引得她的不满,还请母皇三思啊。”
而且苏禾还是她多年的至交好友,如今死的这么不明不白,让她如何甘心!
女皇叹息一声,“卿儿,母皇知道你与苏禾向来关系不错,可这背后之人不容小觑,我们现在得罪不起,以后更得罪不起。”
白卿攥紧拳头,“所以母皇是打算就这么算了吗?”
女皇眉宇间多了几分严肃,“卿儿,我这次叫你来,便是让你亲自将“凶手”押送到丞相府,当着丞相的面处决。”
“只有这样丞相才会相信,也只有这样丞相府才不会倒戈,明白吗?”
以苏禾跟白卿两人之间的关系,由她亲手抓住凶手送过去最合适,苏丞相再悲痛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白卿胸膛里翻滚着怒火和不甘,但也知道目前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她点头应下,“儿臣明白。”
“对了。”女皇凝视她半晌,“近日莫要多生事端,更不要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明白吗?”
如今苏禾被处置,便是对她的警告。
白卿心中一冷,点头应下后便转身离开。
临渊――
宋裴砚又彻夜未眠,眼下一片青黑,快要抑郁成疾,脸色是肉眼可见的憔悴颓丧。
他揉了揉胀痛的额头,根本看不进去手中的奏折,狂躁到直接将奏折狠狠扔了出去,正好砸在进门的秦墨脚下。
秦墨一颗心都抖了抖,整个大殿内气压低迷,就连给宋裴砚磨墨的李公公都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脊背的冷汗打湿了衣衫也一动不动。
这几日陛下的情绪越发的不可控,暴躁的像困在笼中的巨兽,稍有不慎便能将招惹他的人撕个粉碎。
李公公现在只能祈求秦侍卫能带来一个好消息,让这样随时要掉脑袋的日子快点结束才好。
宋裴砚自然也看到了秦墨,狭长的凤眸里新藏不住凶狠嗜血的杀意。
“还没找到?”
压迫感扑面而来,让人窒息。
秦墨赶紧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回陛下,有线索了。”
“派出去的人查到现在娘娘和那个浮生可能都在玉嘉国境内,不过暗处埋伏了不少的人马,而且玉嘉国女皇与浮生似乎关系匪浅,也派重兵暗中保护,若想将娘娘带回来,怕是……有些难。”
现在人在玉嘉国境内受女皇庇佑,他们手伸的再长也没办法将人给带回来。
宋裴砚几乎是一息之间就已经从上首的位置出现在秦墨面前。
他弯腰提起他的衣领,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激动。
“当真!”
秦墨点头,“千真万确。”
“好,好,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
长时间压抑的情绪顷刻间爆发出来,他眼眶猩红,干裂的唇已经渗出血液,大手一挥。
“去,准备马车,朕亲自去接她!”
秦墨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但还是不免心惊。
陛下竟真的要抛下整个江山不顾也要去将娘娘带回来,这……
见他没动,宋裴砚眼神瞬间凶神恶煞。
“怎么,没听到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