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被接回了宫中,当着所有人的面被宋裴砚亲自抱着回到了凤鸾殿。
在看见沈鸢的那一刻,菡萏和凝冬纷纷围了上来,一个个哭的撕心裂肺的。
“娘娘,都怪奴婢,如果奴婢一直守着您,您也就不会被歹人带走了,娘娘……”
凝冬趴在她的怀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奴婢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如果奴婢早点发现,娘娘也能少受些苦了。”
菡萏在旁边也跟着落泪,“娘娘,这些日子,苦了您了。”
沈鸢许久没看见她们,现在也是难过不已。
“好了好了,我也没吃什么苦,都过去了过去了,快起来。”
将凝冬扶了起来,沈鸢转头看向宋裴砚:“那个……”
她到嘴边的话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么说,毕竟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那个冒名顶替她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宋裴砚瞬间就明白她的意思,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煞气:“她现在在地牢里,现在浑身怕是没有一块好肉,鸢儿当务之急还是好生歇息,不必去看她脏了眼睛。”
谈起这个代替沈鸢的女人,他都恨不得杀了她,若非为了这背后之人,他又如何会留她到现在。
“是啊娘娘,您是不知道她有多么的可恶,竟然趁你不在霸占您的身份,还……还……”
凝冬愤愤不平,可到嘴边的话在触及到宋裴砚的眼神后又赶紧咽了回来。
“好了,你们不用瞒着我,如今天下谁不知道当今皇后做出那样有伤风化不守妇道的事情,我自然也是听到了风声的。”
沈鸢如今也冷静下来,“还是将她带上来吧,我有话问她。”
宋裴砚微微皱眉,最终还是颔首应了下来。
没过一会儿就有一坨“死肉”躺在了沈鸢面前。
看不清面容,浑身是血,血肉模糊。
凝冬和菡萏虽然对这个冒牌货恨之入骨,但看见这般惨状还是倒抽了一口气,下意识后退两步。
看着面前的一摊腐肉,沈鸢也明白宋裴砚为了找到自己对她怕是用了刑。
在被重重扔在地上的时候,她只是抽搐了一下,竟然还没有醒来。
宋裴砚有些嫌恶的瞥了一眼,随后默默的坐在了床榻边握住沈鸢的手。
“冷吗?”
屋子里燃了炭火,身上裹着他厚厚的大氅,非但不冷,鼻尖还沁出点点汗珠。
沈鸢摇摇头,“把她弄醒。”
侍卫上前直接踹了一脚,地上的女人身上的伤疤裂开,鲜血涌出,流到了地毯上面。
宋裴砚眉心紧蹙,已经在琢磨着该给鸢儿换哪一块地毯了。
好几下的重击总算是让地上的女人有了反应,她眼睫上都凝固了一层厚厚的粘腻血液,十分用力的抬起眼皮,十根手指上的指甲早就被拔的光秃秃一片,视线模糊。
她每动一下都能感受到浑身上下骨头错位的剧痛。
直到视线终于移到了沈鸢和宋裴砚的脸上,她平静无波的瞳孔骤然放大,随即迸发出强烈的恐惧和怨恨。
“嘶――”
她张开嘴想要怒吼,却只闻到了满口的血腥味儿,唇角裂开出一道血口,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匍匐在地,像一只不断蠕动的虫子。
可怜又可恨。
但沈鸢一想到她做的那些事,便连那最后的几分怜悯都消失殆尽。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的问题不出所料的得不到任何有用的答案。
地上的女人用力的撕扯唇角,不顾那不断流出来的血狠狠的瞪着她,露出轻蔑至极的笑容。
“你……不配知道……”
闻言,宋裴砚眼神阴沉下来,勾唇:“把她的舌头给朕拔下来!”
侍卫当即想要动作,沈鸢赶紧制止。
“等等,拔了舌头可就问不出什么了。”
宋裴砚温柔的揉捏她的掌心,“先前我已经问过了,不过你看,就算这样了她也没有半点松口,对了,她身边还有一个侍卫,就是跟她通奸的那个男人,不过已经提前服毒自尽了。”
这一个两个对那个男人倒是忠心耿耿。
沈鸢心中明了,“所以她现在哪怕这样也没想着自杀,难不成是为了等浮生来救她?”
浮生……
听到这两个字,女人猛的抬起双眸,眼眸里那一瞬间的光芒让人忽视不了。
沈鸢自然是捕捉到了她眼神中的希冀,突然觉得她十分的可悲。
“你用尽心机伪装成了云岚,如今又费尽心机的成了我,可现在事情败露,你心心念念的浮生也没来救你,你却还在痴心的等他,真是可悲。”
“不如这样,念在你没有铸下大错的份上,你告诉我你的身份,告诉我浮生的身份,我就放了你,如何?”
女人匍匐在血泊中仰头注视着她,随后猛的喷出一口血,唇齿间还在不断的往下嘀嗒着血液。
“痴心……妄想!”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告诉你们……”
这下,沈鸢脸上的笑容也消失殆尽,变得不耐烦。
“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