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
捕捉到这个关键词,“沈鸢”的脸上多了几分善意的微笑,但她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煜儿如今是阿砚唯一的子嗣,由谁教导本宫也拿不定主意,还是让陛下定夺吧。”
闻言,洛瑶看着她的眼神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不知为何,竟让“沈鸢”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煜儿皱了皱眉本想再劝劝,却被旁边的洛瑶拉住了手。
“娘娘说的对,小殿下,我们还是先去找陛下吧。”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但煜儿最后也还是乖乖的听话跟着她走了。
而这个时候的宋裴砚早就下朝了,在御书房处理奏折,听闻煜儿和洛瑶来了还是点点头让人进来了。
“免礼。”
他头也不抬的打断两人那套繁琐的礼节,“有什么事?”
煜儿蹦蹦跳跳的跑到他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撒娇:“父皇,儿臣还是想要洛姐姐当我的夫子,你能不能别给儿臣换别的太傅啊?”
被他扯住了袖子,宋裴砚才勉强抬起了头,放下手中的笔后握住他的小手。
“煜儿,这事儿要去问你娘亲的意见,父皇可做不了主。”
闻言,煜儿小脸都垮了,“父皇,怎么你和娘亲都是这么说的啊?那到底谁才做的了主?”
宋裴砚捏着他的手一紧,意味深长道:“你娘亲也是这么说的?”
煜儿眨了眨眼睛,点头:“是啊,就是娘亲让我来问你的。”
御书房内陷入了沉静,宋裴砚的眼眸深邃到看不出喜怒。
洛瑶这个时候缓缓开口:“其实陛下也怀疑了,对吗?”
宋裴砚转头将视线移到她的身上,“也?看来洛姑娘对朕的皇后有所不满吗?”
“不敢。”洛瑶淡淡一笑:“对皇后娘娘我自然是不敢有丝毫的冒犯,但是她真的是皇后娘娘吗?想必皇上自己也不知道吧。”
宋裴砚总算是正眼看她了,没有反驳,“你到底想说什么?”
洛瑶不紧不慢道:“今日再见皇后娘娘,我用的是自己的本名,可是娘娘半点都没察觉到,也没有问我为什么姓洛。”
“还有夫子这件事,虽然我跟娘娘相识并不久,但也知道她并非是什么贪恋权位的女子,她只希望小殿下这一生能平安喜乐,可是刚才一见,她似乎忘了自己的心愿。”
“她也认为陛下只有小殿下一个儿子,所以才让我来询问陛下的意见。”
“这其中看似没什么问题,却处处都是问题。”
如果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沈鸢,是断然不会说出“陛下只有他一个儿子”这句话的。
这时候煜儿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是啊,娘亲总说希望他可以平安喜乐一生顺遂,可是刚才那个意思完全与以前的那些话背道而驰。
宋裴砚的表情一点一点的凝重起来,指骨轻轻敲击着案桌,在安静的大殿内显得十分的沉闷,如同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最后他缓缓靠在了身后的龙椅上,阖上眼皮。
“来人,将凤鸾殿的所有人都抓起来。”
——
三日的期限很快就到了,沈鸢裹上了厚厚的狐裘,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在外面。
她就像一只困在笼中的鸟儿被放了出来,看在外面的世界满脸的都是喜悦。
身后的一只大手勾住她的腰将她从窗户口带了回来。
浮生无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鸢,外面都是树枝,别刮蹭到了,你素来爱美,要是刮花了小脸可怎么办?”
沈鸢满脸不悦的伸手拍开他那只咸猪手,“不用你管。”
“好了好了,马上就要到天桑村了,你再忍忍。”
浮生好脾气的哄着,沈鸢本有些不耐烦,但为了不惹怒他也只能安安静静的坐好。
万一不小心惹怒他又打道回府了可怎么办?
马车摇摇晃晃的行驶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倒是十分的治愈。
没过一会儿就到了他口中的天桑村,沈鸢刚准备掀开车帘下来,却又被浮生拽住了手腕。
她有些怒了,“你到底还要干嘛?”
浮生从旁边拿出准备好的一块面具,亲手替她戴上。
“花神节,不露真容。”
虽然不知道这规矩都是哪儿来的,但是沈鸢为了能顺利出去,只能戴上。
这下终于可以下车了。
刚一下马车,就被眼前的景象给迷花了眼。
不愧是花神节,这村子里里外外竟然全都是花,而其中最多最鲜艳欲滴的就是牡丹花。
当初的花神就是带着牡丹花来的,牡丹花为主也不足为奇。
或许是有了花神的传说和庇佑,也有不少别的村子落魄后移居到这里的,所以天桑村里的人出奇的多。
来来往往全都是人,也有一大半的人脸上带了好看的面具,有一部分也没戴,可见并非是必须。
街边的小吃摊上围着许许多多的男男女女,小孩子在嬉戏打闹,烟花爆竹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地回响,热闹非凡。
两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临近傍晚,到这里的时候天空自然是彻底的黯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