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一家三口正在用早膳,营帐被掀开,沈君祁一脸悠然自得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毫不客气的坐下来让人多添了副碗筷。
煜儿见他分外高兴,凑近他笑嘻嘻问道:“什么事让舅舅这般高兴?”
沈君祁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桃花眼里满是幸灾乐祸。
“这还得托你爹的福,让我们出了口恶气!”
沈鸢一听来了兴趣,“怎么,是昨晚的计策有效果了?”
沈君祁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对啊,你们是不知道,昨夜南国营帐发生了多大的事。”
“昨天宋裴砚给了我一包药让我给那个南国人,威胁他只要他答应给他们那儿的将士下毒就放了他,他挨了一顿打后还是咬牙答应了下来。”
“结果你就把他放回去了,然后他下毒把人都毒死了?”沈鸢有些疑惑,“可是不应该啊,这么容易的吗?”
“才没有呢!”
沈君祁摇了摇头,用筷子夹了一坨肉塞进嘴里,“如果真的只是这么简单的话我也不可能答应这个办法好吧。”
那样他真的会怀疑宋裴砚的智商好吧。
“你有所不知,南国现在带兵的是他们的二皇子殿下,宵铮。”
“南国皇室与我临渊不同,他们那儿以长为尊,所以南国的太子就是大皇子,而这个二皇子宵铮可不是个什么好人,他手握重兵,性情残暴狠辣,喜怒无常,杀伐果断,与大皇子宵玧风光霁月,仁慈宽厚的性子截然相反。”
“所以宋裴砚早就料到就算放了那个南国士兵回去他也不可能在宵铮的手底下活下来。”
“所以……”
他又端起碗喝了一口粥。
等到卖足了关子后他才不紧不慢道:“所以昨晚那个药包只是一个迷惑宵铮的幌子,真正的毒其实早就下在了鞭子上,而那些剧毒从皮肤渗透进去,早就弥漫在他全身。”
“不出所料,宵铮杀了那个人,他体内的毒散了出来,一个传染一个,如今已经有一大片的士兵浑身溃烂流脓,仅仅一晚上就死了数百人。”
“依照我们对宵铮这个人的了解,他肯定会将那些感染的人全都围起来烧死,到时候既伤了军队的元气,又寒了军心。”
说完后他哈哈大笑了起来,看着宋裴砚的目光带着赞叹。
“行啊你宋裴砚,这第一天来就替我们狠狠出了这口恶气,实在是畅快!”
宋裴砚慢条斯理的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脸上既没有骄傲自满也没有目中无人,只是平淡的仿佛发生一件让他毫无感觉的事情。
“今日之后,你应该想想该如何应对宵铮接下来的手段才对。”
宵铮这个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吃了这么大的亏,他肯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现在就是等着谁先开兵打仗。
“放心吧,只要他宵铮敢来,我就敢让他有来无回!”
“这场仗是非打不可了,只有打了才能让他们乖乖的待在自己的地盘上,别整天没事找事。”
沈君祁吃饱喝足后放下碗筷,刚起身准备离开,又将目光移到了煜儿脸上,皱了皱眉。
“我突然想起来,如今煜儿的年纪也大了,在京城有最好的太傅教习,到了这儿也不能荒废了功课呀。”
“可是这里都是五大三粗的爷们儿,大字不识几个,教他实在是够呛,要不我让人去附近请个私塾的夫子来教他?”
煜儿一听又要上课,小小的脸皱成了一团,可怜巴巴的眨了眨眼睛。
“舅舅,您公务繁忙,还是快些去处理吧,我不着急的。”
他才三岁!三岁!
怎么一个个都要对他寄寓这么大的期望!
“胡说什么呢,再大的事怎么比得过你呢,放心,给你找夫子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
“舅舅,真不用……”
“怎么,你是想让你爹亲自教你?”
反抗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迅速拐了个弯。
“舅舅,您还是替我找夫子吧。”
一想到爹爹那又冷漠又严肃的目光每天都要盯着自己,煜儿非常聪明的选择了第二种方法。
沈君祁得逞一笑,胡乱的揉了他头发一把。
“这才乖嘛,放心,舅舅肯定给你找个学识最好,最温柔的夫子。”
他收回手准备走出去,随即又想到什么般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散尽,有些凝重的盯着沈鸢二人。
“阿父进京许久了,怎么还没回来,鸢儿,我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闻言,沈鸢也染上几分焦急,
“阿父回京面临的是陛下和端贵妃,的确凶多吉少,还是派人去打探一番吧。”
沈君祁点了点头,“好,你放心,如果陛下真的敢对阿父动手,我拼了这条命也要去把他救回来!”
如果有朝一日陛下真的好动沈家任何一个人,他宁可背负千古骂名也要反了这天下!
“不用去了。”
宋裴砚突然开口,“如今岳父已经被封为了永城王,被陛下留在了京城,想必再过几天君维安就要来了。”
“君维安!”
沈鸢和沈君祁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