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槐抱着她的手僵住,极为缓慢的抬起下巴“看向”怀中的人儿。
“你……刚才说什么?”
他声音沙哑,发紧,连呼出的每一口气都生疼不已。
因为僵硬,桎梏在她腰间的手勒的她有些疼,邬紫皱着眉将他的手拿开后站了起来。
“不过是几个男人而已,你不是爱我吗,应该不想看见我为难吧?”
“再说了,不管我身边有多少男人,我最爱的都是你呀,放心,我待你的心还是如从前一般。”
身上黏黏腻腻的感觉让她有些不舒服,赤脚踩在地毯上走到屏风后面,踏进浴池将自己一身的暧昧红痕浸泡在其中,满足的眯着眼睛。
“呼啦——”
刚刚闭上眼睛,她整个人就被人捞了起来,压在了玉石地面上。
晶莹的水珠从她的身上滑落,姣好的身躯不着一缕,但这一切许槐看不见。
他死死的将她的双手压在两边,眼睛上的白纱不知何时已经滑落,失去焦距的双眸赤红一片。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不是说爱我吗?你不是说原谅我了吗?这才几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放弃了一切选择了留下来,得到的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是吗?
光滑的脊背抵在地面,磕的她有些难受,邬紫神色不悦,声音也冷漠了下来。
“放开我。”
这副命令的口吻更加刺激了许槐,他凭着感觉低下头死死的咬住她的唇,直到两人嘴里都弥漫着铁锈味儿时才松开。
一滴泪水滴落在她精致的锁骨上,许槐弯曲着脊背伏在她的身上,低低哀求:“别这样对我可以吗?”
“我知道你还怨我,恨我,我愿意一辈子留在你身边守着你,你想怎么样都可以,除了这个。”
她可以打他,骂他,甚至可以折辱他,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她有别的男人。
一想到以后她的身边都会有很多的男人,甚至跟皇帝一样每晚都要招不同的男人侍寝,他就嫉妒的发狂。
不要这样,不要逼他。
看着曾经云端之上的男人如今卑微的哀求着自己,邬紫心里却一点都不痛快,甚至烦躁的要命。
她闭上眼睛驱赶那一点不忍,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恢复了冷静和清明。
“阿槐,我不能答应你。”
“如果你接受不了,你可以选择离开,回你的临渊去。”
她用力的将身上呆怔的许槐推开,再次将身体泡在了浴池中,简单的洗了一下身体后穿戴好了紫色衣裙。
而许槐还是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一动不动。
邬紫打算从他的庞斌绕过去,却被他攥住了脚踝。
许槐用那双根本看不见的眼睛盯着她的脸。
“一定要这样吗?”
邬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当初你将我推给太子殿下的时候也不见你介意,如今怎么反倒介意起来了?”
抓着她脚踝的手缓慢的松开,许槐再次低下了头,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在她的脚步快要消失在屏风后时,她听见了一道极低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好……”
邬紫脚步一顿,瞳孔骤然放大,袖中的手指掐进掌心。
许槐站了起来,面对着她的背影说:“我留在你的身边,只要你还爱我。”
心脏在这一刻撕扯的极疼,邬紫并没有感受到达到目的的喜悦,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听到关门的声音,许槐的双眸通红,拳头攥的咯吱作响。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可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沈鸢从搬出东宫的那一刻都未曾想到自己还能有回来的一天,甚至是这么大张旗鼓的回来。
并非是她带来的东西有多少,而是那站在宫道两旁黑压压的人群实在是有些唬人。
看见沈鸢从马车上下来,一个个恨不得把自己的脖子拉长来看沈鸢。
“参见太子妃!”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若非是因为曾经当过这么多年的太子妃,她现在恐怕是有些手足无措。
“都起来吧。”
沈鸢身穿一身淡蓝色纱裙,头上的海棠步摇衬的她的气质更加的高贵。
“谢太子妃娘娘。”
众人站起身,为首的正是柳昭昭。
她清冷的脸上依旧是浅淡的笑容。
“臣女恭贺娘娘重回东宫,特地奉上薄礼,还请娘娘笑纳。”
说着就见她身后的丫鬟双手捧着一个长盒子上前。
盒身漆金,一看就价值不菲。
菡萏收到沈鸢的眼神后上前接过了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卷画。
这个时候柳昭昭才继续道:“知道娘娘不缺稀罕玩意儿,却素来最爱海棠花,臣女也只能投其所好,找来了这幅海棠秋景图献给娘娘,礼物浅薄,还望娘娘莫要嫌弃。”
沈鸢伸手将盒子盖上,笑道:“柳小姐的一片心意,本宫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呢。”
“菡萏,将画挂到临安殿内。”
挂在寝殿内,算是给足了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