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一开始也完全没有想到他们会当着瑶瑶的面杀了柴勇。
虽然觉得这种方法未免残忍了点,但得到的效果却是极好的。
瑶瑶被吓得生了好几天病,但等病好了之后她的脾气也终于有所收敛。
如今柴大人已经死了,刘家自然没了后顾之忧,可以安心的留在了旻崇,再加上如今陆铭笙也救了出来,沈鸢也就不打算将她们带到京城了。
给了她们一些金银后又重新安置了一处宅子,便放了他们一家。
至于陆铭笙如今既然都出来了,她当然就不可能再让他回去。
询问了他的意见后沈鸢还是将他暂时留在了身边。
既然是京城陆家的人,她打算将他带回去,再加上他现在年纪毕竟还小,没有独自存活的能力。
本以为这些都处理完了之后就可以回去了,但却又被圣女邀请留下来参加了登基大典。
圣女继位巫王,这倒是史无前例。
不过或许正是因为圣女的身份尊贵,信徒颇多,倒是没有多少反对的声音。
登基大典当天,沈鸢看着依然身穿紫色华服的邬紫走上了那至尊之位,忍不住瞥了眼那立在下方的许槐。
许槐双目暂时失明,眼睛依旧被白色的布条盖住,分明什么都看不见,却依然向邬紫的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沈鸢突然灵光一闪,用手肘戳了戳身边的宋裴砚。
“你老实告诉我,这是不是许槐向你求来的位置?”
宋裴砚轻笑一声,“怎么,你现在才发现吗?”
如果不是许槐亲自来求情,他当然没有这个闲工夫搭理巫族内部的事情。
他本来打算直接杀了巫王再离开,却不料看见了身受重伤还前来求情的许槐。
许槐跟邬紫的事情到底是因他而起,他自然也没有多犹豫就同意了。
总之巫族一直在临渊的掌控之下,是谁继位都是一样的。
“我总觉得邬紫变了……”
沈鸢看着站在上方的邬紫,眼神微微闪烁。
她虽然在笑,但这笑意却不达眼底,甚至带着几分凉薄。
宋裴砚满不在意的说:“她跟许槐之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多少都会有点变化,不用担心。”
话虽这么说,但沈鸢看着眼前的那个邬紫,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登基大典结束,邬紫刚关上房门就被一只手给死死的攥住,紧接着脊背就被人压在了门板上。
炙热的呼吸扑面而来,她对上了一双被布条遮住了的双眸。
或许是早就料到了是谁,她也没有半分的意外,甚至都没有惊呼。
“紫儿……”
许槐声音沙哑干涩,喉咙里像卡着一块刀片,每说一句话都疼的他指尖发颤。
“你可……原谅我了?”
虽然他的眼睛被遮住了看不见,但依然可以从他发紧的声音和紧蹙的眉心窥见他内心的紧张和煎熬。
或许正是因为看出了他的煎熬忐忑,邬紫唇角带着冷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却并未及时开口。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眼前的许槐越发的焦灼,握着她手腕的指尖微微用力。
“紫儿……”
他无比渴求能再听到她的声音,哪怕是咒骂,是讽刺,他都可以接受。
唯独不愿意接受她的眼里再也没有他。
手腕被捏的发红,邬紫紧紧的拧眉,不耐烦的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
“许大人不跟着太子殿下他们一起离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闻言,许槐松了口气,带着无比庆幸的语气道:“你还愿意跟我说话,我真的很开心。”
曾经的许槐总像是一个斩断七情六欲的和尚,现在的许槐却甘心臣服于她的裙下。
邬紫突然觉得有些讽刺。
自己上赶着贴上去的时候他爱答不理,现在自己终于愿意放下的时候,他却不愿意放手,何其可笑。
“许大人来这里不是想要跟我说这些的吧?”
邬紫绕过他走到了床榻边,直接脱去了外面沉重的华服,摘下头上繁琐的装饰。
因为暂时失明,许槐的其他感官反倒是十分的灵敏。
他甚至可以嗅到邬紫脱衣服时弥漫出来的幽香,听到解开衣带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知不觉中,他的额角冒出细细的汗珠,一步一步地向着她的方向走去。
知道他看不见,邬紫干错将衣服脱的只剩下里面的白色单衣,本欲伸手从衣架上挑一件轻薄点的衣裳换上,却瞥见了许槐有些迟疑的步伐。
她伸出去的手一顿,眼中划过几分恶意。
她不动声色的伸出腿将桌旁的凳子勾了起来,轻缓的放在了许槐二步远的地方,只要他再向前走了两步,便会直接绊倒。
想到他会因为被凳子绊倒而露出痛苦局促的表情,邬紫突然来了兴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等待着观看他窘迫的状态。
一步,二步……
许槐的脚步却正好停在了凳子后方一寸的位置。
邬紫皱了眉,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听见了她的声音,许槐伸出手在空中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