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槐枯坐在自己的房内,彻夜未眠,脑海里全部都是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
从最开始不想要耽搁她到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求娶她,再到后来彻底失去希望。
老天还真的是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他始终记得邬紫到最后还在关心他的身体。
“你脸色看起来实在是太难看了,不会是真的得了什么绝症吧?”
“不过也没关系,等婚事定下来后我们赶快成亲,行了夫妻之礼后你就算是天大的毛病我也能给你治好。”
在她暧昧的眼神中,许槐却头一次红了眼眶。
因为他知道,他这辈子都没办法拥有面前的女孩了。
他的嗓音十分沙哑,询问:“你告诉了我另外一个解决办法,难道就不怕我杀了你取血吗?”
这世上多少人被病痛折磨着,若知道这样的办法,想杀了她的人能从临渊排到巫族来,可就是这样一个惊天大秘密,她却傻乎乎的告诉了他。
邬紫好看的凤眸里满是笑意,抬手挠了挠他的下巴,像逗一只小宠物。
“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了解你的为人,你虽然迂腐古板,总是惹我生气,但你品行良好,为人正直,刚正不阿,怎么可能杀了我呢?”
“再说了……”
她又开始不正经起来,莹白的指尖在他的胸膛游走。
“你要是想要解百毒治百病,跟我睡一觉不就成了,何必杀了我,还不划算。”
见他不答,邬紫毫不矜持的凑了上来,两人之间的距离相隔不到一寸。
她笑的勾人,“所以许大人……舍得杀了我吗?”
传闻巫族圣女最是圣洁,可在他这儿,她总是这般色胆包天,将她的欲望全都写在了脸上,毫不掩饰,直白的让人心惊。
许槐抓住她作乱的手指,掩去眼眸深处的痛彻心扉。
“是啊,我怎么舍得呢……”
他舍不得放开她,更舍不得她死。
所以能救她,也能救宋裴砚的方法只有一个。
他们成亲。
从思绪中挣脱出来,他抬起脚一脚深一脚浅的来到了宋裴砚的院子。
他和沈鸢正在用膳,看见他来招呼着他坐下。
许槐浑身疲惫,连摇头的动作都显得缓慢。
两人自然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看着他那眼下的青黑,满身的疲惫,宋裴砚放下筷子,询问:“怎么了,是不顺利吗?”
难不成那巫族圣女还不喜欢许槐不成?
若真是如此,那他只能硬抢了。
宋裴砚自诩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性命关头,他当然不介意采取特殊措施。
“没有……”
许槐脸上多了一抹痛色。
“殿下,微沉恐怕不能代劳了。”
“为什么?”
许槐一字一句道:“因为圣女幼时不小心将千叶鸣灯……吃了。”
“吃了!”
沈鸢大惊,“那现在怎么办?”
这要是带不回圣药,陛下定会趁机发难,最重要的还是宋裴砚现在的身体,如今没了宋梓宸的血,再失去了这唯一的一株千叶鸣灯,他可不就是只有等死了吗?
宋裴砚紧蹙着眉心没有说话,等着许槐接下来的话。
“为今之计也只有让圣女和殿下成婚,行……行……”许槐闭上眼睛,拳头紧紧握住,“行夫妻之礼才能彻底根治。”
说完这句话,他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而沈鸢也彻底的愣住,宋裴砚则是想也没想就握住了沈鸢冰凉的小手。
“不可能。”
让他娶邬紫本就不可能,还行夫妻之礼,更不可能!
许槐苦涩的扯了扯唇,“可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殿下难道要放弃吗?”
他这是第二次对宋裴砚撒了谎,而这两次还都是因为邬紫。
可是他没办法,如果将以血换血的办法告诉了殿下,万一……
他不敢冒险。
宋裴砚黑着脸,咬牙切齿:“孤宁可死都不会这么做的。”
许槐没有劝他,而是看向了沈鸢。
“太子妃觉得呢?”
沈鸢脸上的笑容早就消失的干干净净,低着头沉默不语。
她觉得呢?
她能怎么觉得?
她自己现在早就心乱如麻,理不清剪不断。
“鸢儿当然也不希望我这么做,对吧?”
抬眼对视上宋裴砚讨好的笑容,沈鸢却笑不出来,将手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
“我……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她来不及看他是什么表情,匆匆走了出去。
“殿下……”
沈鸢一走,宋裴砚身上覆上冰霜,“出去,此事以后也不必再提。”
……
沈鸢逃也似的从那让她窒息到底地方跑了出来,为了赶紧让自己清醒点,她拍了拍脸颊,带着菡萏和凝冬迅速离开了巫族。
沿着熟悉的路线再次来到了晏城。
守门的士兵正打着盹,看见沈鸢这熟悉的面孔瞬间打了个激灵,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点头哈腰的将她迎了进去。
刚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