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我们真的要去吗?”
凝冬看着那阴森恐怖,用枯藤做防,毒障遍布的巫族王室。
“郡主,我们身上可是什么都没带,这岂不是还没进去就得被毒障给毒死了。”
沈鸢也觉得头疼,思索片刻后猛的一拍脑袋。
“我想到了!”
“奴婢也想到了。”
菡萏微微一笑,跟沈鸢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巫医!”
“什么巫什么医?”
凝冬反应慢半拍,跟在她们身后走了几步路终于反应过来。
“郡主这是打算去找巫医帮忙?可是他脾气那般古怪,郡主觉得他会帮咱们吗?”
“会不会总要试试才知道。”
晏城与巫医馆相隔不是特别远,往来一趟也还是走到了天黑。
沈鸢浑身酸痛的走了进去,二话不说直接坐了下来,喘了口粗气。
对面依旧坐着那古怪的巫医,银白色的面具在琉璃灯下熠熠生辉。
他语气淡薄,“又有事?”
不知为何,沈鸢竟从他的口吻中听出了一种相识已久的错觉。
她突然又有些欠揍道:“巫医大人,都这么久了,您这里一直都只有我们在这儿看病,你还不收银子,不怕吃不起饭啊?”
本以为又会被他不耐烦的几个字打发,谁料今天的他却格外的好说话。
“不会,夜晚行医只为了行善积德罢了。”
行善积德?
沈鸢一口茶憋在嘴里差点没喷出来。
他这样的人行善积德,说出去谁信啊?
对方似乎一眼就能窥探她心中所想,语气凉了下来。
“怎么,你觉得我不像?”
得,还生气了。
沈鸢摇头如拨浪鼓,坚定的否认,“没有没有,您外表丰神俊朗,风光霁月,一看就是心地善良的大好人,这夜晚难免有人身体不适,只有您愿意舍弃自己休息的时间还彻夜就诊,这样牺牲自己不求回报的行为简直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感动的……”
“闭嘴。”
轻飘飘两个字打断了她说了自己都不信的彩虹屁。
身后的凝冬和菡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无奈。
这还是郡主头一次拍一个人的马屁,不过这马屁似乎拍到了马腿上,人家不吃这一套?
巫医嗓音清冷,听不出喜怒。
“有事说事。”
沈鸢这才想起自己来的主要目的,赶紧双手合十,十分虔诚的看向他。
“我要去一个满是毒障的地方,不知道巫医大人能不能行行好,给我几颗能防止中毒的药丸?”
“整个巫族满是毒障的地方多了去了,我怎么知道你要去哪个毒障。”
沈鸢毫不犹豫开口,“巫族王宫。”
“王宫?”他不咸不淡的哼了一声,“去找死?”
沈鸢捏了捏指尖忍住掐死他的欲望。
她顿时哭丧着一张脸,装模作样的抽泣几声。
“巫医大人有所不知,我阿兄因为生的太过俊美被人强行带去王宫,如今生死未卜,我爹娘也因为这件事重病在床,所以我这次才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前来,就是为了救我阿兄,还请巫医大人行行好帮我一下,好吗?”
菡萏凝冬:……
郡主这编故事的功夫还真是越发见长了。
大公子生的俊美不错,但什么叫因为这被强行带入王宫?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人家巫医能被这蹩脚的理由说服吗?
“好。”
看吧,她们就知道……嗯??
好?什么好?
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一本正经从柜子里拿出药瓶交给沈鸢的巫医,眨了眨眼确定好几次后才反应过来。
得,还真信了。
“谢谢谢谢!”
沈鸢感激涕零,捏紧手心里的药瓶恨不得给他鞠个躬。
想不到这男人虽然脾气怪,行事还真不拖泥带水,最重要的是好骗。
“去毒障前吃下去就没事了。”
“好,我知道了,那你又不收银子吗?”
对方用手撑着额头,从喉间懒散的嗯了一声便算是回答了。
沈鸢也不管他敷衍的态度,坐在他对面十分认真的询问:“您帮了我们这么多,还不知道您如何称呼?”
男人阖上的眼皮抬了抬,“就叫我巫医大人。”
大人这两个字显然咬的有点重,沈鸢甚至从这两个字中听到了几分调笑的味道。
可过了一会儿后她又直接给否定了。
毕竟这个古怪的的男人连多说几个字都费劲,怎么可能会开玩笑。
这一夜跟昨晚一样,喂那些醒了的暗卫一人一碗药后都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时三人又被赶了出来。
凝冬挽着沈鸢的胳膊打了个哈欠,含糊道:“郡主,奴婢觉得那个巫医大人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沈鸢也疲惫的揽着她们二人,“他看谁不都怪怪的?他全身上下都怪怪的。”
“这不一样。”
凝冬突然神神秘秘开口:“难道您就没发现今天您醒的时候身上有块毯子吗?”
“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