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声震天,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引来了来来往往不少的目光。
“看看看看,郡主竟然又再欺负靠近太子殿下的女子了。”
“可不是嘛,当初和离的时候那般斩钉截铁,现在莫不是又后悔了?”
“谁知道呢,可惜了那柳家的二小姐,自小便因为身份让人不齿而被幽禁十多年,如今好不容易重见光明,却撞上了出了名善妒的郡主,这日后怕是难有好日子啰……”
“你说这郡主也真是的,以前是太子妃的时候便罢了,如今都已经和离了还缠着太子殿下不放,真是不要脸!”
“嘘,小声点,万一被她听到了你也得跟着跪过去。”
“哼,我才不怕她呢,前几日我表哥在御书房当差,亲眼看见皇上面对沈大将军的时候都冷着脸,可没了往日的兄弟情分,如今她一个毫无实权的郡主能翻出什么浪不成?”
“这倒也是……”
闲言碎语断断续续的飘进了沈鸢和菡萏耳中,她面如表情,但护住的菡萏当即黑了脸怒瞪过去。
“都说什么呢!郡主也是你们能非议的吗?”
“以前郡主在东宫的时候你们可是一个个上赶着巴结,恨不得都挤进东宫来当差,现在倒是变了副脸面,怎么,指望这个柳璇带着你们飞上枝头变凤凰吗?”
那些被她瞪过的宫女赶紧收回了看戏的视线,赶紧你挤我我挤你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那边的彩屏还在不停的哭,哭到最后眼泪都挤干了,只剩下干涩的哀嚎声。
沈鸢从始至终都像个没事人一般站在原地抱着胳膊看戏。
彩屏喊的嗓子都哑了,跪着的柳璇渐渐的也支撑不住,双手虚虚的贴在膝盖上,额角沁出密密麻麻的一层薄汗。
“哟,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叫的挺欢的吗?来,多叫几声,说不定本郡主高兴了多给你点赏钱,或者干脆将你从柳家挖过来,每晚都守在将军府门口叫唤,既能辟邪还能代替我家大白的职位,也让我家大白好好的休息休息。”
“还有二小姐你,不是想要长跪不起吗?千万别起,继续跪着,现在时辰尚早,本郡主今日得空,刚好可以在这里跟二小姐聊聊天,你可千万不要有什心理负担,就这么跪着吧,或许等到太阳下山的时候本郡主一个心软还真就相信你,原谅你了呢。”
沈鸢的话让主仆二人同时气血升腾,差点没气死。
这怎么没按照她们想象中的步骤进行呢?
周围人的议论声她难道没听见吗?
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沈鸢仿佛看懂了她们的表情,突然夸张的捂住了嘴巴。
“啊,瞧我这记性,一时高兴忘了告诉你们了。”
“本郡主从记事以来闯下的祸没有一千也要八百了,这些闲言碎语就跟家常便饭一样,耳朵都听的起茧子了,但实话告诉你们吧,我这人癖好就是跟别人不太一样,一天不听几句心里就觉得不舒服,今日还得多谢二小姐和你养的这条好狗……哦不对,彩屏姑娘,让我现在是心情愉悦,神清气爽。”
“来来来,继续继续,别停啊,诶诶诶,柳二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要给我跪着道歉恕罪吗?怎么晕倒了?”
“菡萏,快点去打点水来让二小姐清醒清醒,否则明日二小姐醒来知道我还没原谅她,那她岂不是会很失望?”
“本郡主这人就是太善良了,实在是不忍心看见二小姐失望,今天就算是皇上来了也一定要让二小姐完成她的豪言壮语,快快快,将水倒下去吧。”
“别!你们……”
“哗啦——”
冰凉刺骨的一桶水直接全部倒在了柳璇的身上,一滴都没浪费。
刚刚睁开眼想要阻止的柳璇僵硬的愣在原地,张开的嘴里更是灌满了水。
“咳咳咳——”
“咳咳——咳咳——”
她痛苦的弯腰咳嗽起来,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的架势。
彩屏欲哭无泪的在旁边替她拍着背,“小姐,我可怜的小姐啊……”
“郡主这是要把您折腾死呀。”
“瞧你说的,本郡主这般善良的替你家小姐着想,你怎么能污蔑本郡主呢?”
沈鸢用手帕擦了擦被溅到了水的裙摆,见那狼狈不堪的柳璇又微微皱了皱眉,向前走了一步。
“你别过来!别过来啊!”
彩屏一见她这幅模样准没好事,吓得赶紧往后缩。
“彩屏姑娘别怕,本郡主见你家小姐这身上的水实在是太多了,要不就用这块手帕擦一擦吧。”
说着她就伸出手,将擦了裙摆的手帕仍在了柳璇瑟瑟发抖的身上。
在她红着眼看过来的时候沈鸢伸手抵在唇边,眨了眨眼。
“嘘,不用谢,谁叫本郡主心善呢。”
柳璇主仆二人:……
人面兽心!
沈鸢施施然理了理裙摆,将垂落在身前的发丝往后拨了拨,笑的那叫一个温柔。
“今日本郡主算是看清楚了柳二小姐的诚心,既如此,今日之错本郡主就不追究了,不过柳二小姐还是好好的跪在这里到夕阳西下时再起来吧,这样才能彰显您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