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沈鸢刚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惊喜就看见刚才还站在面前斥责她的许槐已经比她先一步离开了大牢。
沈鸢也顾不得其他,赶紧跟了上去。
沈鸢匆匆赶到也只看见了许槐的一片衣角。
进了殿内,她一眼就看见靠在软枕上的宋裴砚。
“你终于醒了!”
虽然沈鸢心里因为先前他嘴里嚷嚷着何薇的事情难免有些膈应,但现在能看见他平安的醒过来,内心还是十分的激动。
谁知道刚上前准备坐在床边,就被宋裴砚狠厉的眼神一扫,只听他嗓音带着沉怒。
“谁让你进来的!”
别说沈鸢,屋子里除了许槐,其他的下人都惊的嘴都合不拢了。
宋裴砚眼神狠狠的扫过站在旁边的秦墨。
“孤的寝殿是谁都可以随便进来的吗?秦墨,你到底怎么做事的?”
“如果再有下次,未经通禀就放人进来,你便不用侍奉孤了,换人吧。”
他的身体显然还是有些虚弱,说完这些话后闭上眼睛稳定了一会儿情绪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而此刻的沈鸢以及身后的菡萏和凝冬都如同石像一般愣在了原地。
发生了什么?他们听见了什么?
秦墨挨了一顿骂后也跟她们一样的表情,一脸的懵逼。
沈鸢身形不稳,看着菡萏道:“快,请太医!”
菡萏终于回神,忙不迭的转身就走了出去。
而看见这一幕的宋裴砚狠狠的皱了皱眉,将目光落在了沈鸢的脸上。
“你怎么还在这儿?出去。”
声音勉强缓和了些,但表情却凉薄的可怕,眼神里早就没了当初的情意。
沈鸢盯着他的眼睛,“你不认识我了?”
她直勾勾的眼神让宋裴砚有些不悦。
“太子妃,你何时这般没规没矩了的?”
“孤现在要与许大人议事,你且先出去吧。”
沈鸢高高悬起的心终于落地。
太子妃,他还认得她。
不对!
他不记得他们俩已经和离了?
“来人,送太子妃出去。”
见她不动,宋裴砚的脸上多了几分的不耐烦。
秦墨虽然也是摸不着头脑,但眼下也只能乖乖的听令。
“郡主,请吧。”
郡主?
宋裴砚显然注意到了这个称呼,眼里的不满愈发的深重。
“秦墨,太子妃便是太子妃,为何要唤郡主?”
秦墨跟沈鸢面面相觑,好像都看出来现在宋裴砚的情况了。
这是失忆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
好在这个时候菡萏急匆匆的领着气喘吁吁的太医走了进来。
“太医,你快给殿下瞧瞧,为什么他醒来之后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太医刚想上前就被宋裴砚一个阴狠的眼神给看的腿一软,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殿下,臣只是……只是替殿下诊脉……”
所以请不要用那种想杀人的眼神看着他好吗?
“诊脉?孤现在已经无事,你可以下去了。”
分明是一模一样的脸,但沈鸢却觉得现在的他无比的陌生。
她上前一步,不容拒绝道:“殿下重伤未愈,还是让太医看看吧。”
宋裴砚凤眸微眯,看着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危险和不耐。
“太子妃,你僭越了。”
“我不过是为殿下的身体着想,还请殿下不要胡闹。”
胡闹!
宋裴砚瞪大眼睛,捏着被褥的手狠狠的一用力,手背上的青筋让人很清楚的知道他现在生气了。
许槐依然站在旁边淡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早就习惯。
毕竟在他的印象中,太子似乎一直都是这样对太子妃的。
然而见证过宋裴砚对沈鸢深刻爱意的秦墨现在已经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殿下这到底是怎么了?
情况明显不对啊!
他也颤颤巍巍的开口:“殿下,要不您就……看一看?”
宋裴砚眉心紧蹙,“秦墨,你在教孤做事?”
秦墨吓得一抖,赶紧抱拳跪下。
“属下不敢!”
整个屋里陷入了诡异的气氛。
除了看戏的许槐,其他人都面色凝重。
“罢了,看吧。”
就在众人都觉得今天凶多吉少的时候,宋裴砚松了口,靠在软枕上闭上了眼睛。
太医这才小心翼翼的上前替他诊脉。
沈鸢压低了呼吸,一眨不眨的盯着太医的表情。
香炉里的熏香寥寥升起,太医终于收回了手,沈鸢迫不及待的问:“殿下可还好?”
太医缓慢的站起身,冲她摇了摇头,脸上有几分无奈。
“郡主,殿下一切安好,并无不妥,现在只需要好好的调养身子,恢复伤口也不过是几日的事,郡主不必忧心。”
“可他现在连我是太子妃还是郡主都分不清,难道不是这里出了问题?”
沈鸢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这嘛……”
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