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皇上这次是动真格的了,竟然将大公子流放到旻崇那种蛮荒巫邪之地!”
“是啊郡主,旻崇向来是关押罪大恶极之人,在那里为奴为婢不说,或许还比不过巫族人养的一条狗!”
“而且还听说,那里有……人吃人的习惯……”
出来后,凝冬扶着脚下虚浮的沈鸢,又是担忧又是恐惧。
“郡主,我们要不还是快点告诉将军吧,看看将军有没有救大公子的法子。”
打了五十军棍流放到那种地方,不就是死路一条吗?
沈鸢哪里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可是她知道这件事就算是沈震来了也无法挽回了,甚至还有可能牵连他。
“不用我说,这件事也迟早落到他耳中,我们现在应该想想怎么能让他不死在流放的路上就行。”
沈鸢满身疲惫,回去之后彻夜难眠,枯坐了半宿后又收拾了半宿的东西,不知不觉中趴在桌上睡了过去,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的。
她神色颓废的推开门,正好撞上迎面而来的菡萏。
菡萏端着水盆走了进来,关上门将沈鸢牵着走到了梳妆台前。
“郡主,皇上让人将大公子从牢中带到了这里来受刑,现在正在杖刑,您还是别出去了。”
沈鸢眼皮一跳,突觉得外面棍棒打在皮肉上的声音越发的清晰。
虽然心里怨他鲁莽冲动,但沈鸢还是忍不住心酸。
菡萏感受到她肩膀的颤抖,叹息一声拥住了她。
“郡主放心,凝冬一大早就起来做了许多的吃食,还准备了药膏,就算是流放,想必也不会吃太多的苦。”
话虽这么说,但两人心里都明白这只是安慰的话,流放的路上,除非押送的官差是自己人,否则是谁都没用。
更何况还是旻崇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能活着回来肯定都是祖上冒青烟,上辈子积德才有这样的好运气。
等到外面终于没了动静,沈鸢才敢开门出去。
正好看见已经彻底昏过去的沈君祁浑身血淋淋的被人抬着就要离开。
“等等!”
沈鸢赶紧唤住他们,“能不能先把人抬进来?让人替他上药后再送走?”
几名侍卫面面相觑,随后都摇了摇头,十分严肃的道:“郡主,沈大公子现在是皇上钦点的犯人,受罚后要被直接押送到流放的人犯里去,恕属下不能从命了。”
说完就直接一挥手,“走吧。”
眼看着沈君祁就像一个死人一样被抬走,沈鸢难受的要命,赶紧吩咐道:“菡萏,你去打听一下押送犯人的都是谁。”
菡萏点头赶紧跟了上去。
这个时候凝冬也提着食盒匆匆走来,看见站在门口垂泪的沈鸢顿时着急了。
“郡主,大公子已经走了吗?”
沈鸢难受到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
等两人进屋,看见桌上那个鼓囊囊的包袱,凝冬一摸就感觉到了是些金银珠宝。
“郡主,您是打算让大公子带上这些东西?”
“可是……以大公子现在的情况,怕是很难。”
沈鸢无力的撑着脑袋,闭上眼睛。
“是啊,所以这些东西肯定没办法送给他,我现在只能祈求押送犯人的官差是父亲的人,或者是宋裴砚的人也行,只有这样才能有些机会。”
正说着菡萏就回来了,关上门将打听到的消息告知了沈鸢。
“打听到了,是刑部的许槐许大人。”
许槐!
沈鸢眼神瞬间一亮。
这个人她有印象,就是宋裴砚底下的人!
六部多多少少都是宋裴砚的人,而刑部更甚,全都是以宋裴砚为尊。
而这许槐在原著中可谓是宋裴砚最信任的人之一,为他暗地里办了不少事。
可是……
开心过后,沈鸢又开始犯难了。
许槐这样的人,就是宋裴砚手里的刀,无数人挖空了心思想要贿赂他都被拒绝。
沈鸢现在不管是用钱,还是用身份都不可能让他有丝毫的妥协。
“郡主,许槐许大人奴婢也听说过,不仅管理刑部,甚至是昭定司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看着,性子又直又臭,就是个古板的木头,想要说通他放水,怕是……不容易啊。”
菡萏的话简直是说到了沈鸢的心坎上。
正当她拿不定主意时,凝冬突然一拍掌。
“奴婢想到了!”
沈鸢菡萏同时看过去。
“你有办法了?”
凝冬两眼放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既然他只听令于太子,那只要郡主去求求殿下,大公子肯定能好过一些了。”
闻言,沈鸢又耷拉了脑袋。
“说的倒是容易,可是阿兄这次行刺了宋裴砚,你觉得他能同意吗?”
“更何况宋裴砚现在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也正心烦着他的身体呢,怎么还能提出这样的要求。”
“郡主,奴婢知道您也关心殿下,可是现在大公子性命攸关,如果在流放的路上没有许槐大人的照拂,怕是根本撑不过啊。”
挨了五十军棍,若不及时医治那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