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沈鸢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总之是很不好受。
这一生最爱她的阿兄,竟然也会跟曾经的宋裴砚一样,为了何薇这样严厉的斥责自己。
沈鸢掐紧掌心才没让自己红了眼眶。
她深呼吸一口气,给了菡萏一个眼神。
“把姜姑娘扶进去,再请太医来看看。”
菡萏有些犹豫的伏在她耳边低语,“娘娘,若是今日请太医来了,那岂不是让宫里所有人都知道这何薇在你这里受了委屈,到时候对娘娘的名声定然会有一定的影响。”
她的话被沈君祁也听的清清楚楚,当即黑了脸。
“我还想着或许阿鸢今日不是故意的,可现在看来,原来还真的是你们有意要为难人家姜姑娘?既然都做错了事情,还在意名声?阿鸢,到底是名声重要还是人家的命更重要?”
沈君祁是真的生气了,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善良可爱的妹妹竟然能做出这样狠毒又没有分寸的事情。
如果今天不是他恰好跑了回来,姜姑娘会被怎么折磨都还不一定呢。
沈鸢的面色也冷了下来,直接吩咐:“无妨,你去吧。”
菡萏犹豫再三还是去请了太医。
而凝冬本打算去接过沈君祁抱着的姜绵绵,但却被沈君祁看也没看一眼就毫不客气的踏进了屋内。
看着被放在自己床榻上的何薇,沈鸢的火气也一点一点的升了起来。
“阿兄,这院子里多的是房间,你怎么能把她放在我的床上?”
“姜姑娘现在身体不适,这又是你有意为之,如今不过是用一下你的床怎么了?阿鸢,你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讲理了?”
沈君祁风尘仆仆的跑回来,看见这一幕心里实在是不舒服,连带着对沈鸢的态度都多了几分不满。
“你总是说姜姑娘是以前那个伤害过你的何薇,但是据你所说,何薇被你和宋裴砚都折磨成那个样子了,后来又遇上了雪崩,她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都不可能活得下来,你却就为了你这个毫无根据的猜测这样为难一个无辜的女子,阿鸢,这些年到底是谁把你教坏了?”
躺在床上的姜绵绵眼睫毛抖了抖,心里更是一咯噔。
原来沈鸢早就猜到了她的身份。
“大公子!”
凝冬在旁边都替沈鸢觉得委屈。
“大公子你不知道我们家娘娘在她的手里吃了多少苦,甚至差点丢了性命,现在竟然还帮着别人说话?您从小看着娘娘长大,对娘娘的性子最为了解才是,怎么能这么揣度她呢?”
“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当初难道是我逼着她嫁给宋裴砚的吗?当时我不管怎么阻拦她也铁了心的要嫁给他,现在受了委屈吃了苦,不都是自己活该!”
被这一主一仆气的怒火中烧,沈君祁脑子一抽,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往外说,直到说完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心里有些后悔。
“阿鸢……”
他伸出手想要握住沈鸢的手,却被她用力的挥开。
沈鸢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攥紧,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她一直之间想哭又想笑。
“你说的对,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都是我活该。”
她眼眶泛酸,却强颜欢笑,不让眼泪流出来。
“阿鸢,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刚才说错了话,对不起,阿兄给你道歉,阿鸢……”
沈君祁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也没精力再管床上躺着的姜绵绵。
沈鸢后退几步,眼神逐渐冷了下来,指着门说:“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出去。”
“阿鸢,阿兄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是生气就打我几下消消气好不好?”
这气一消,沈君祁立马怂了,可怜兮兮的求原谅。
但沈鸢现在是真的心寒,闭着眼睛再次重复:“出去!”
见她是认真的,沈君祁蔫儿了,垂头丧气的嗯了一声,一步三回头的准备走出去。
“等等!”
沈鸢的声音让他的眼睛倏然一亮,赶紧转过身凑上来。
“我就知道阿鸢还是舍不得……”我。
“把她抱出去,别来碍我的眼。”
最后一个字被卡在了喉咙里,沈君祁叹了口气。
“好,阿鸢你消消气,明日我再来寻你。”
这时菡萏刚好领着太医匆匆赶来,就看见那扬长而去的沈君祁,顿时摸不着头脑。
“娘娘,这是怎么了?还看不看了?”
沈鸢有气无力的坐在桌边,一只手撑着脑袋,“算了,给太医一点银子,请他回去吧。”
不明所以的菡萏赶紧去做。
而沈鸢又吩咐凝冬,“去把床上的被褥都给我换了。”
凝冬也赶紧照做。
而这边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宋裴砚耳中。
“砰!”的一声,正在亲自掌厨的宋裴砚将勺子重重的仍在了锅里,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离开了膳房。
“殿下!殿下你等等我!”
秦墨赶紧跟了上去。
而此时刚准备抱着姜绵绵上马车的沈君祁却听见怀里一道娇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
“公子,男女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