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沈鸢从他眼神中看到了一抹令人心惊的疯狂情愫。
她心尖儿一缩,下意识回避这令她窒息压抑的感情。
“殿下,夜已深,您该回去了。”
宋裴砚自嘲一笑,“沈鸢啊沈鸢,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愿意原谅我?”
“殿下言重了,我们之间发生的事皆如过往云烟,沈鸢已经不想再深究,殿下也不必自责,更不必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
其实他这大晚上的亲手下厨给她做饭沈鸢就看的很明白他的意图。
他想要用以前自己对待他的方式来对待她,想要弥补她。
可是现在已经晚了,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晚了。
凉风阵阵,宋裴砚痴痴的看着她姣好的模样,心里却有些刺痛。
他艰难的扯了扯唇,“鸢儿,哪怕还有最后一天,甚至是一个时辰的时间,我都不会放弃。”
说罢,他转身迎着月色消失在沈鸢的视线中。
沈鸢默默的关上门,走到桌边准备收拾好碗筷,在打开食盒最底层的时候看见了底下的一个东西。
她将那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拿起来仔细观摩,终于勉强从它的外观看清楚这是个什么东西了。
这不就是一个普通的香囊吗?
不对,它并不普通,毕竟没有谁家的香囊有它这么丑。
沈鸢并没有放在心上,本想将它依旧放在里面,却不料身后突然伸出来一只手将它夺了过去。
沈鸢下意识想要抢回来,但奈何身高不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宋梓宸捏着香囊的一个角露出嫌弃的表情。
“这究竟是哪个绣娘做的?怎么这么丑,你们东宫竟然连一个好点的绣娘都请不起了吗?”
沈鸢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跟你没关系,跟我也没关系,还给我。”
宋梓宸皮笑肉不笑,“一个香囊而已,这么在乎,莫非……是宋裴砚亲手做了送给你的?”
沈鸢当即想要发笑,但刚扯起一个唇角的时候就彻底的愣住,电光火石间,她好像想到了什么。
还记得在几天前的宫宴上,宋裴砚腰间挂着一个奇丑无比的香囊,那个时候就连皇上都忍不住问了一句,但却被宋裴砚直接糊弄了过去。
现在沈鸢终于想了起来。
那个针脚蹩脚,奇形怪状的东西可不就是自己刚嫁给他的时候亲手绣了将近半个月才绣好的香囊吗?!
沈鸢在没嫁给宋裴砚之前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郡主,也不爱学什么女红,这方便天生就缺了根筋,后来跟着皇后学了一段时间,皇后也明显看出来她不是这块料,不但没责罚她,反倒是好脾气的安慰她。
谁规定女子一定要学习女红了?
只要你们夫妻和睦,比什么都好。
于是沈鸢的女工便一直都很差劲,可那阵子看见别人家的王爷皇子都有妻子做的香囊,沈鸢思来想去还是耐着性子研究了半个月,终于做出了一个勉强看得过去的香囊,忐忑的送给了宋裴砚。
她还记得宋裴砚看见香囊的第一反应就是皱眉,随后只是淡淡的点头,“放那儿吧。”
可后来却从未见他戴过。
沈鸢心里难免失望,但因为爱他,便也没计较这么多。
谁曾想四年前的香囊,现在竟然可以再次看见。
他竟然没扔?
见她那神情,宋梓宸握着香囊的手一紧,露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笑,“看来我猜对了。”
见他这笑,沈鸢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宋梓宸的指尖勾着香囊的绳索微微用力,眼看着就要撕碎,沈鸢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用力的跳起来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给我住手!”
房间里一瞬间寂静了下来,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够清晰的听见。
宋梓宸幽幽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沈鸢,忽觉得心口一动,微微俯身凑近她的脸颊,凉薄的唇眼看着就要贴在沈鸢的脸上,却被她猛地伸手推开。
“宋梓宸,看来你真的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烦了是吧?你信不信我现在只要一叫人来,你的身份就彻底曝光,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沈鸢夺回了香囊,看着他的目光满是威胁。
萦绕在鼻尖的香味儿散去,宋梓宸颇为遗憾的叹息一声。
“阿鸢,我不过同你玩笑罢了,为何这般生气?”
“这个玩笑不好笑,现在请你立刻出去。”
见她冷脸,宋梓宸直起身子无奈的勾唇,“罢了罢了,谁叫我就是喜欢阿鸢呢。”
沈鸢正欲发怒,宋梓宸却乖乖的转身走了出去。
关上门,沈鸢坐在床边彻底睡不着了。
宋梓宸,原著中一个比她还炮灰的角色。
他与男主宋裴砚乃双生子,原本就是嫡出的身份,却出生后早夭,在书中也不过是一笔带过罢了。
如今这样一个人物却莫名其妙的复活,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还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还未去原州之前在宫中见到他的那次,他亲口告诉了她他的真实身份,并且还邀请她一起弄死宋裴砚,谋取天下。
不得不说,第一次见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