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沈鸢不过才五岁,但性子已经算是比较成熟的了。
虽然她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愿意亲近这个看起来冷冰冰但心里却秉承着一份善意的男孩。
说起来,还真的是很遗憾。
早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垫脚的炮灰她也不至于痴傻这么多年。
守着他,保护他。
宋裴砚心脏狠狠的一跳,试探性的开口:“那现在呢?我又救了你,你是不是更要守着我保护我一辈子了?”
沈鸢抬起头白了他一眼,学着他的口吻冷哼一声,“做梦。”
“我守了你这么多年已经守够了,还想要我守你一辈子,真当我是守墓的不成。”
宋裴砚嘴角一抽,“那……你只做到了守着我,还没有保护过我。”
要不是面前香喷喷的兔子让她垂涎欲滴,沈鸢真想破口大骂。
“尊贵的太子殿下,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记得当初我想要好好保护你的时候,是你自己不需要,甚至对我冷言冷语不断的伤害我消耗我对你的感情,你现在还还意思提。”
宋裴砚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生气,“你什么时候保护我我没领你的情了?”
记忆中的沈鸢嫁给他之后就乖乖的待在东宫,他何时需要她保护了?
沈鸢本无意翻旧账,但看着宋裴砚那一脸无辜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当年嫁给你之前,你看见我推一女子下水,你以为我是因为嫉妒她跟你说话,所以才这样残忍的想要淹死她,是吗?”
提到这件事,宋裴砚的眼眸微微一沉,移开了目光。
“这些事都过去了,不用再提。”
这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就因为亲眼看见沈鸢那残忍的手段才让他后来对她越发的冷淡,也认为她只是一个外表好看内心却毒如蛇蝎的女人。
“凭什么不提?”沈鸢拔高了声音,“这事儿是我受了委屈,你反倒是矫情上了!”
她受了委屈?
宋裴砚微微皱眉,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又要胡编乱造一些什么东西。
沈鸢渐渐平息怒火后再次开口。
“当年那女子不过是对你表面阿谀奉承,看上的是你的外表和那尊贵的身份,但她私下里却拉着其他贵女一同嘲讽你,讥笑辱骂你,我一时气不过才动的手!”
什么……
沈鸢的声音还在继续。
“她们说你有娘生没娘养,说你生来就是冷血的怪物,说亲眼看见你将一个人的脑袋砍下来……”
许多许多难听的话,如今落在宋裴砚耳中根本对他造成不了伤害。
可他心口还是很疼,疼的发麻。
因为他突然发现,他好像,或许真的冤枉了他的小姑娘。
他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一眨不眨的落在她因为生气泛红的脸颊上。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告诉你?!”沈鸢气的都快破音了,“当时我一直在跟你解释,解释的我嘴皮子都破了你也只相信你看到的,只相信那个女人阴阳怪气的诬陷,根本就不相信我!”
“后来我想着等你冷静下来后再去寻你,再跟你解释你一定就能听进去了。”
“可结果呢?结果就是我辛辛苦苦做的糕点和粥都被你看也不看一眼随意赏给了下人,你知不知道我好歹也是将军府的郡主,虽然父亲不疼我,但我有一个最疼爱我的哥哥,从小到大不让我吃一点苦,更别说下厨了!”
“为你洗手作羹汤,手指都破了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可你却做出这样的事情……”
说到后来,沈鸢的声音一点一点变小,有些疲惫的坐了下来。
“罢了罢了,你今天就当我是发疯吧。”
她在干什么?
说这些有什么用?
这些年自己的感情早就被消耗殆尽了,就算能引起他一时的愧疚又有什么用,终归是要一拍两散形同陌路。
“鸢儿,我……”
“闭嘴!”沈鸢迅速的打断他的声音,从他手里抢过已经烤的外酥里嫩的兔肉,掰下一个肥嫩嫩的兔腿咬了一口,含糊道:“好歹我也伺候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吃你点肉总不至于跟我生气吧?”
宋裴砚喉间苦涩,心口像是破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在不断的往里面灌着凉风。
如果是以前他或许还真的会怀疑她是不是又在为自己找借口,可现在对于她的话他却深信不疑。
因为他知道,现在的沈鸢根本不屑用假话来骗他。
可她连给他一个道歉的机会都不愿意了。
沈鸢才不管他现在有多么的难受多么的痛苦,她只想快点吃了快点睡,等明日一早恢复体力了就去找出口。
那些黑衣人说阿兄是被人救走了,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既然愿意救他,想必不会伤他性命。
深夜,沈鸢依然披着那件外衫,她迷迷糊糊中看到了靠在墙角的宋裴砚缩了缩身体,洞外的凉风吹起他的发丝。
火光摇曳,沈鸢本打算翻个身继续睡,可身上的这件衣衫还残留着熟悉的雪松混合着檀香的味道。
她睡意全无,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