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宋裴砚他那漆黑的眸底闪烁着一抹深不可测的幽光,一股莫名的寒气从中隐隐泛起。
他眼神中射出凌冽寒意,宛若刀锋般逼人。
“沈君祁,孤敬你是兄长,对你多番容忍,可若是触及到孤的底线,可就别怪孤对你也不会手下留情了!”
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将沈鸢从他的身边带走,沈君祁不行,沈震也不行!
就连他的父皇都不行!
这一刻,宋裴砚心里已经隐隐划过杀意,看着沈君祁的眼神也不似一开始那般漠视。
沈鸢悄然从沈君祁身后探出脑袋就刚好看到了他眼底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杀意。
仅仅一眼,沈鸢全身发冷。
她突然想起来了。
在这本书里面,不论是她还是她的家人,无一善终。
她只是一个着墨不多的炮灰,可她英俊潇洒丰神俊朗的哥哥确确实实的是这本书里面的男二。
他跟其他的男二不同的就是虽然一开始对女主何薇也有几分兴趣,但自从沈鸢死后,他便憎恨他们所有人,甚至多次对男女主痛下杀手,但都没有得手,最后被罚逐出京城用不得返京,后抑郁成疾,英年早逝。
还有他们的父亲镇国大将军沈震,戍守边关,战死沙场。
沈家从此再无一人。
此时此刻宋裴砚的眼神让沈鸢下意识站了出来挡在沈君祁的面前,双眼泛红,神情间溢出几分怒意。
“殿下,此事我自由决断,还请你出去。”
宋裴砚上前一步,“鸢儿……”
“出去!”
沈鸢气的浑身发抖,看着宋裴砚的眼神仿佛是灭族的仇人。
这股熟悉的恨意让宋裴砚心紧紧揪着,却也不敢再刺激她,只能不甘心的退了出去。
人走了,沈鸢闭上眼睛缓解自己的情绪,身后传来沈君祁担忧的声音。
“阿鸢,到底发生了何事?你现在为什么……”
以前的阿鸢看见宋裴砚便欢喜的不得了,今日对他却疾言厉色,眼中毫无当初情谊。
虽说是好事,可也让他不禁担心。
“阿兄。”沈鸢红着眼扑进他怀里,“阿兄,喜欢一个人很累,喜欢上一个不值得喜欢的人很痛苦,而我这两样都占了,白白蹉跎了五年的光阴。”
“五年?”沈君祁眼神一闪,迟疑道:“你们不是才成婚四年吗?”
沈鸢身体瞬间一僵,手指蜷缩,赶紧解释。
“我一时情急,说错了。”
重生一事,阿兄知道了也不会相信,或许还会怀疑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罢了罢了,既然你过的这样不如意,阿兄定然帮你跟他和离。”
沈君祁并未多想,摸了摸她的头,有些欣慰:“如今你终于能看开一些也好,日后和离了便继续做你的临安郡主,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有阿兄在,没人再敢给你半分委屈受。”
沈鸢松了口气,点头,“嗯,阿兄最好了。”
沈君祁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但此时还需同父亲商量,他出面与皇上商议更为稳妥。”
提起父亲,沈鸢的喜悦明显被冲淡了些。
“阿兄,父亲……应该不会管吧。”
当初成婚的时候父亲都不愿来看她一眼,多年未见,沈鸢记忆中的父亲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
只依稀记得身为大将军的父亲跟那些五大三粗的将军不同,他为人沉稳却温柔,身形挺拔,模样俊俏,但这一切都不是对她的,毕竟她是他如今最不愿意看见的人。
对于母亲的离世沈鸢也同样不好受,所以她理解父亲。
就像当初她深爱着宋裴砚的时候,哪怕是有人在背后议论他半分不好,她拼了命都要将那个人扒一层皮下来。
更何况还是阴阳两隔,永失所爱。
他迁怒她,不喜她,也是应该的。
总归是没有体会过父爱,沈鸢也没什么可失望的,但忐忑还是有的。
沈君祁知道她所想,有些心疼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阿鸢别担心,父亲面冷心热,虽然他不说,但这些年心里也记挂着你,知道你受了委屈也一定不会放任不管的。”
沈鸢苦笑一声,“阿兄别编谎话安慰我了,他若有半分记挂,也不会这么多年都不回来见我一次,哪怕一次。”
从她满月后沈震便离开了京城,只每年母亲忌日当天才会回来。
哪怕回来了几乎一整天都守在墓前,不进食不饮水,等到天黑了又骑马离开。
这么多年从未变过。
小时候的沈鸢渴望见到父亲,便想要主动去见他,但都被人拦在了墓园外。
可她总是不甘心的,便偷偷的爬上墙头去看,谁知失足掉落,竟被沈震直接接住。
那是她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父亲。
他虽然板着脸分不出喜怒,可沈鸢依然看见了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恍惚和担忧。
本以为会被责罚,谁知道那一次父亲竟然破天荒的没有一整天都守在墓园,而是跟她们兄妹一起吃了饭。
虽然饭桌上都是沈鸢跟沈君祁叽叽喳喳的谈天说地,他只是不咸不淡的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