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太迟了。林菲菲爱的太早,延锋爱的太晚,当她离开的时候他才开始。
人总是要在清澈的爱中疯狂一次的,由此,一生便可有回忆可以回味。
楚易仁正式向林菲菲提出交往,作为男女朋友的交往。楚易仁是克制的,他的内心充满了对世界的爱,但是他把那些统统锁在自己的边界之内,从不轻易对外吐露半分。他总觉得一切自有天意,什么事情顺其自然是最符合“道”的。除了这一次,他有些着急。
林菲菲依旧每天和他海阔天空,专门研究一些没有什么人关心的问题:比如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为什么仁者爱山,智者爱水,而不是仁者爱水,智者爱山呢?孔子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但是科学说时间其实并不存在,是否时间真如流水一般,只要我们坐飞机,就可以重新踏进同一条河流?
楚易仁对这些问题也并不熟悉,但是他喜欢林菲菲提出的所有问题。没有一条是权谋、财经、政治、人心的,他觉得轻松自然。林菲菲爱好的田园生活,如诗一般,他也很向往。唯一的区别是林菲菲没有能力去过那样的生活,生活不允许,而他可以。
一天,林菲菲依旧信马由缰的在想象的无限中游荡,楚易仁拉着了林菲菲。“菲菲,我想正式请你当我的女朋友。”见林菲菲盯着他,他有些紧张的舔舔嘴唇,“我知道,可能有些快,但是,如果我现在不说,他可能会……会强迫你。”
“谁?谁强迫我?”
“延锋。”
“他?”林菲菲笑了,“他不会的,他的自尊心不允许。”
“他会的。”楚易仁说,“菲菲,你对他的了解不够全面,所以判断会失误。以我对他的判断,他一定会的。”
林菲菲低头深思。
“当然,你可以拒绝我,或者晚一些时候再答复我,我可以等。”
“不,”林菲菲抬头说,“不用等,我答应你,我们可以试试当男女朋友。”
“真的?”楚易仁高兴的说,“太好了,菲菲,太好了。”
林菲菲见楚易仁难得的表露出激烈的情绪,也稍稍有些被感染到。“楚易仁,易仁,可是我可能没办法立刻调整过来,我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没关系,我可以等。”楚易仁含笑说:“我可以一直等。”
林菲菲噗哧笑了,“怎么说的跟孟姜女似的。”
“什么孟姜女?”楚易仁忙问。
“孟姜女哭长城啊,据说后来她立在山崖守候丈夫,变成了一座雕像。”
楚易仁神色一变,“孟姜女……何以如此不祥……”
林菲菲见楚易仁神色哀伤,连忙安慰道:“我胡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楚易仁伤心的摇摇头,“菲菲,我怕你一语成谶。”
“什么一语成谶?”
“没……没什么”,楚易仁低头沉思片刻,“罢了,好歹你不会有事,我……我会从长城归来的。”
“呸呸呸!”林菲菲呸了几口,“要是你这么在意,我们那边说了,可以把不好的话呸出去,那一切就不会成真了。”
“真的?”
“真的,老话这么说的。”
楚易仁总算狐疑的放松下来,“菲菲,或许是我唐突了,我该好好查查黄历的。”
林菲菲又忍不住笑了,“怎么,黄历告诉你今日宜嫁娶么?”
楚易仁摇摇头,“你不信?”
“不,不,”林菲菲笑了,“只是觉得难得还有人尊重老祖宗的这些东西,我其实对周易很感兴趣。”
“真的?”楚易仁眼中点燃了光亮,“我也很喜欢,周易可以算卦,可知历史,也可知未来。”
“不过,周易太难懂了,”林菲菲叹口气,“我读不懂。”
“没关系,我家里有很多书,我们可以一起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