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了会,打了会嘴炮。
雪宝体力不支,又睡了。
张若愚也靠着床,半倚着眯了会。
新年新气象的监狱内。
一宿没睡的大智哥收到消息后,叼着烟,简单吃了颗花生米,看了眼同样一宿没睡的夏侯,咧嘴道:“新年快乐。”
夏侯皱眉,淡淡道:“看来,我女儿失手了?”
“是啊,听说喉咙都被捅烂了。”
张大智吐出口浓烟。
“嗯?”夏侯目光一沉。“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张大智动作老练地弹了弹烟灰:“三十米的大刀,直接捅烂了你女儿的脖子,鲜血喷了一脸,就那放血量,至少五斤半。”
“死了?”夏侯脸色猛地一僵。
“死透了。”大智哥咧嘴说道。“你终于断子绝孙了。”
夏侯沉默了。
动作缓慢地拆开监狱新年配送的香烟,点了一支:“你儿子杀的?”
“不然呢?”张大智反问道。“难道还能是我儿媳妇杀的?”
夏侯吐出口浓烟,深邃的眼眸中,闪过异色:“那今年这个春节,燕京城可过不安宁了。”
他夏侯的女儿,死在了滨海。
死在了张若愚手中。
这笔账,外面的人,自然会帮他夏侯算清楚。
“挺安宁啊。”大智哥抿了一口台子,淡淡道。“我听说墙里今晚还要如期举行内部晚会,几个平时很爱惜羽毛的老东西,都会上台献丑。”
夏侯闻言,目光阴冷地凝视着张大智:“你是在骗我,还是骗你自己?”
安宁?
还要举行内部晚会?
他夏侯的女儿惨死滨海,他不信外面的人,会碍于老张的面子,而无动于衷。
尤其是,再过小半年,他就要出去了。
就算做个样子,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大智哥耸肩道:“你蹲太久了,完全跟外面脱节了,你误解我,我不怪你。”
夏侯微微扭动脖子,浑身的镣铐,噼里啪啦作响。
一股雄浑霸道的气场,蔓延开来。
“又皮痒了?”
大智哥皱眉,掐灭了手中的香烟,上去就是一脚,直接踹他脸上。
登时口鼻喷血。
新年见红,旺。
一顿拳打脚踢后。
大智哥霸占了夏侯的单人床,一宿没睡又剧烈运动,他有点喘,心跳加速。
“你有没有发现。”
夏侯抹掉脸上的血迹,唇角泛起狰狞之色:“你最近打我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发现了。”大智哥撇嘴道。
“为什么?”夏侯咳嗽了一声,脸上爬满丧心病狂地狞笑。
“可能你最近越来越欠扁了?”大智哥合理分析。
“因为你知道,你关不了我多久了。”夏侯一字一顿道。“因为,你怕我出去。”
大智哥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夏侯:“我真想把真相告诉你,我憋的太难受了。”
“但我不能说。”大智哥叹了口气,郁结于胸。“那可是最高级别的机密啊。”
“那就再等等。”
夏侯狞笑道:“等我出去了,咱俩找个地方,你慢慢把真相告诉我,我有的是时间。”
“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大智哥站起身,把剩下的台子和华子留给了夏侯。
刚走到门口,又杀人诛心地看了夏侯一眼:“别难过了,你女儿这一死,你以后大年初一就有地方上坟了,挺好。”
“我会杀光你所有在意的人!”
“我要你生不如死!”
监狱内,响起夏侯疯狂的咆哮。
戾气熏天,如堕炼狱。
初一傍晚。
正在回顾二十年前春晚经典小品的大智哥收到消息,夏侯病危,需保外就医。
典狱长连夜跑来监狱,神色慌张地跟大智哥商量。
原本充满欢声笑语的监狱内,死气沉沉,压抑之极。
监狱外,北莽十八骑如临大敌。
墙内那些原本要上台献丑的老东西,也临时取消了他们的节目。
并召开了一个临时会议。
会议内容只有一个,夏侯的保外就医,批不批。
批了,后续怎么操作。
不批,怎么跟主持会议的某位后院大佬解释,宁愿看着人家大哥死在监狱,也不批保外就医。
以后这关系,还怎么处?
夏云竹的死,没节外生枝,冷处理了。
但这个关了二十年的狠人要保外就医,却令燕京城人心惶惶,不得安宁。
“我哥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如以前硬朗了。”夏楚抿了一口茶,神情淡然道。“只是出来就医,顺道送我侄女最后一程,诸位当年也都算我哥的同僚,老部下。总不至于这点情面,都不肯给吧?”
老狐狸们面面相觑,没人接茬。
你哥可是夏侯,再老,也是当年叱咤风云的传奇统帅。
外面可有不少老部下对他死心塌地。
闺女死了,他要出来。
他想干嘛?
报仇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