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里,那栋摇摇欲坠的小楼里。
客厅刚换的灯很明亮,却映衬得这老房子愈发陈旧。
四角不平的餐桌上,有红烧肉,爆炒鲍鱼,还有狮子头,外加一锅特催奶的鲫鱼豆腐汤。
韩江雪今晚受了惊吓,按理来说是没什么胃口的。
可这混蛋好不容易亲自下回厨,她要不吃,下回就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而且,她虽然胃口不好,但肚子却在呱呱叫。
“红烧肉还是烂了。”韩江雪点评道。
嗓音却不如以往御姐磁性,多了点疲惫的沙哑。
“废话,你要早点回家吃,绝对梆硬。”
张若愚开了瓶啤酒,陪这受惊的娘们吃饭。
韩江雪又吃了口鲍鱼,眉头一皱,太辣了。
可她不敢吐,怕张若愚一怒之下把桌子掀了。
只得硬着头皮咽下去。
“好辣。”韩江雪喝了口张若愚的啤酒。
“这个纯粹是个人喜好。”张若愚拎起酒瓶灌了两口。“我怕鲍鱼那腥味,放点辣去腥。”
“哦。”
韩江雪轻轻点头,足足吃了一碗米饭,硬着头皮吃了两个鲍鱼,五块红烧肉。
最后还喝了一碗催奶汤。
有些发寒的身躯暖和了,还有点涨。
“你不吃?”韩江雪抬眸看了张若愚一眼。
她脸色红润起来,几捋秀发黏在侧脸,更显妩媚,因为受惊吓的原因,还多了几分柔弱美。
灯光一打,十分养眼。
“你要看了今晚那女侠杀人的画面,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想吃肉。就那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
“别说了。”韩江雪娇躯一紧,胃有点难受。“我不想听。”
然后转移话题,看了眼张若愚那包扎的过于简单的伤口,红唇微张道:“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以前我学过一些基础手法。”
张若愚眉头一皱,不咸不淡道:“我这伤口在大腿根,你确定是要给我包扎?不是趁我病,要我命,给我结扎?”
说罢不等韩江雪反驳,张若愚端着碗筷回厨房刷碗。
“卧室床头有跌打药,你洗完澡抹一抹,好的快。”厨房传来张若愚不咸不淡的声音。“别回头让人看见你身上有伤,还以为我真把你给家暴了。”
“哦。”韩江雪撇嘴。
明明在关心自己,却非要在那装酷。
洗了澡,韩江雪回到卧室,拿起床头的跌打药,正要回地铺去抹药,门口却响起张若愚的声音。
“今晚你情况特殊,奖励你睡一晚床。”
韩江雪娇躯一颤,回眸望向张若愚:“那你呢?”
“废话,你还想和我一起睡?”张若愚穿着拖鞋走进屋,往地铺上一躺。“抹了药赶紧关灯睡觉,我今晚受的刺激太大,被吓坏了,好累。”
“哦。”韩江雪瞪了张若愚一眼,抹了蜜的小嘴嘀咕着,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手脚捆绑久了,有点血液不畅。
不过当时捆绑她的黑衣人力道用的很巧,没真把她勒疼。
抹了药,韩江雪关上灯。
却发现张若愚侧头在看手机,听着那妖娆魅惑的靡靡之音,不用看,也知道这混蛋又在看骚狐狸跳舞。
“你不累了吗?还有心情看这个?”
韩江雪撇嘴,虽然她也很累,很疲惫,却莫名睡不着。
不知道是不是换床了,不适应。
“我伤口疼,看小视频可以分心。”张若愚嘀咕道。“古有关二爷刮骨下棋,今有张哥忍痛看舞,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韩江雪抽了抽嘴角,有点麻。
也不知是鬼使神差还是好奇,韩江雪拿出手机,微信弹了下张若愚:“发给我看看。”
张若愚不耐烦道:“娘们跳舞你看什么?你想看自己找男人跳的。给你几个关键词,鸭,舞男,白马会所。”
韩江雪撇嘴道:“看男人跳多恶心。”
“怎么,打拳?搞歧视?”张若愚眉头一挑,不屑道。“男人要真骚起来,还有女人什么事?”
韩江雪吃饱喝足洗了澡,虽然有点睡不着,却也没力气和他顶嘴,撇嘴道:“那可不一定。”
“赶紧睡你的觉,别打扰我看秀。”
黑暗中,张若愚不耐烦道。
韩江雪却睁着漂亮的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有点失眠。
怎么就这么贱呢?
柔软的大床还睡不着了?居然还有点怀念那硬地铺?
没事,明天自己应该就能回去了…
……
凌晨一点半。
燕京国际机场。
因为气候原因,比原定的降落时间晚了两个钟头。
林清溪有些疲惫地走下飞机。
李岩阿四纷纷走上前接机,表情有些凝重。
“老板,滨海出事了。”李岩不敢耽误,径直汇报了情况。
“说。”林清溪眼神疲惫,口吻淡漠。
“君盛总裁韩江雪被白城蒋青山绑了。”李岩慎重道。“您的飞机刚上天,他们就动手了。”
“哦。”林清溪那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杀气。“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