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黑暗中,张若愚嗓音低沉,还有些虚弱。
“那我可上来了?”韩江雪犹豫不决,美眸死死盯着张若愚藏在被子里的大脚。
“上。”张若愚鼓励她。
韩江雪上来了。
说是抱,其实就是侧着身,一只手搭在张若愚身上。
这混蛋身体居然有点抖?
他该不会犯病了吗?
羊癫疯?
帕金森?
还是痛风?
“你怎么了?”韩江雪轻声问道。
平时这家伙精力旺盛到好像打了鸡血,今儿却一反常态,着实让韩江雪有点意外。
“有点冷。”张若愚紧了紧被子,好像真生病了。
韩江雪见状,伸手摸了摸张若愚的额头,不烫啊,没发烧啊。
他这又是玩哪出?
正琢磨着,耳畔却响起张若愚不满的声音:“你要不想抱就滚下去,床本来就不大,你挤死我了。”
这要搁在平时,韩江雪绝对不会惯着这混蛋。
可今儿他的确很反常,身体也真有点哆嗦。
一咬牙,钻进了被窝,犹如八爪鱼一般缠住张若愚,尽可能温暖他。
“你真怕打雷啊?”韩江雪贴着他,有点纳闷。
一个当了十年兵的老油子,打人的时候可凶了,连追悼会那种大场面,他都敢上台殴打窦宪东。
按理来说,他这心理素质应该很过硬才对啊?
“我吃饱了撑的骗你?”张若愚小声嘟囔,在韩江雪饱满躯体的抚慰下,逐渐平复下来。
见张若愚这么冲,韩江雪撇嘴道:“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怕打雷的男人。”
“那我今天可让你开了荤了。”
韩江雪娇躯一颤,腿一夹,被张若愚这一语双关整不会了。
这混蛋状态都这么差了,嘴上功夫却丝毫不减,神了。
“能说说吗?为什么这么怕打雷?”韩江雪不困了,躺一个被窝也有点尴尬,她主动找话题。
“我妈死的那天,跟今晚一样刮风下雨,电闪雷鸣。”蜷缩在被子里的张若愚淡淡说道。“我爸死的那天也这样,打了一夜的雷。”
韩江雪娇躯一紧,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她了解过张若愚的家庭背景,八岁父母双亡,前后隔了不到一周。
如此年幼就成了孤儿,被这个世界所遗弃。
他一路走来,一定很辛苦吧?
韩江雪一直觉得自己虽然生于豪门,却很不幸。
从小没见过母亲,父亲也在十年前离家出走。
可跟家世凄惨的张若愚相比,她至少还有个疼爱她的奶奶,朝夕相处的弟弟。
就连父亲,在远走他乡之前,也对她言听计从,恨不得把她宠上天。
韩江雪用力抱住张若愚,似乎想赶走他藏在内心的孤单与痛苦。
“你弄疼我了。”
被紧紧抱住的张若愚低声说道:“轻点。”
“哦。”韩江雪撇嘴,这混蛋还不领情?
我能有多大力?还弄疼你,你纸糊的?
又躺了会,被子里的温暖,舒适的柔软大床,安静祥和的氛围,让韩江雪困意又起来了。
她歪着头,有点睁不开眼了。
“我好了。”
张若愚轻轻推搡了韩江雪一把:“你可以走了。”
韩江雪俏脸一沉,有种被始乱终弃的背叛感。
一肚子又脏又损的国粹呼之欲出,比如…
算了,那些话不符合她的气质。
“让我在床上睡一晚怎么了?”韩江雪有点生气。
“被子都捂热乎了,你让我走?”
张若愚翻了个白眼:“你要不怕就睡吧。你是知道的,我状态好的时候有多猛。”
“到时候发生点意外,你别怪我没提前打招呼。”
韩江雪一听这话,心立马就慌了。
这混蛋说的出就做的到,他多横啊。
回头把自己给糟蹋了,立马灌自己一大碗避子汤,那多伤身体啊。
韩江雪魂飞魄散地钻出被窝,滚回了自己的地铺。
由于地铺太凉,她也忍不住蜷缩了起来。
啪!
身上猛然一沉,有点受惊的韩江雪抬头一看,还以为这混蛋扑上来了。
原来只是那混蛋随手把他加厚的被子扔给了自己。
“我说过,我不会亏待你。”
黑暗中,张若愚恢复了恶霸口吻。
“你真好。”韩江雪冷冷揶揄。
虽然睡觉被打扰了,却莫名有点成就感,这大概就是女人与生俱来的母性光辉吧?
“过去的就别多想了,人要往前看。”韩江雪不善劝人,硬邦邦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张若愚淡淡道。
“你不是想起伤心往事了吗?”韩江雪撇嘴。
这混蛋的嘴,是真的又臭又硬。
“放屁。”张若愚冷冷道。
“你以为我怕打雷,是想起父母的死了?”
“不然呢?”韩江雪冷笑道。
“你知道我妈怎么死的?”张若愚冷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