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
镇海王世子朱承荣一回去便唤来了跟在安阳郡主身边的人。
“世子爷,这我叶娘子心思太深,郡主被她迷惑,平白给她当了枪使。这坏人都是郡主做,好人都她当了。”
“如今,不仅用着咱们的粮食白给那些人吃,还框得众人全都为她做工,更过分的是,那些人还对她感恩戴德?简直——”
那人都不知该咋形容叶云锦了,就没见过这么有心机的女人。
可与他恰恰相反,镇海王世子听完则是长久的沉默。
“看来,还真是小看了她,这个叶娘子,有意思,有点意思——”
借势而为,既敲打了这些人,让这些人知道什么叫怕而来求她,又顺势而上,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让这些人给她当免费劳力,还对她感恩戴德。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这心机和手段样样不缺。
如今又当面烧毁了那万两黄金的字据,她这是什么意思?
贪财却懂取舍,审时度势,又能屈能伸,还真是不简单。
这利用安阳更是利用得明明白白,不掖着也不藏着,更重要的是,安阳还乐在其中,对她更是百般钦佩和维护?
“本世子记得母妃在番州城正街有一处嫁妆铺子?”
“正是。”
“嗯,你速去递给消息,将那处铺子要来。”
“啊?世子爷您的意思莫不是想将那铺子给郡主开酒楼吧?”
贴身侍卫颇为震惊,为难道:“那可是咱们王府最赚钱的产业之一?”
“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去你就去。”
镇海王世子笑着喝了口茶道:“人家一个小娘子十万两纹银都说烧就烧了,不过是一处铺子罢了,本世子有什么舍不得的?”
最重要的是安阳郡主跟她在一起,正在往好的方向走。
只要这小祖宗不出去惹是生非,别说一间铺子,十间铺子又如何?
同样的,一间铺子而已,叶云锦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而且,她在乎的又岂会是这一间铺子?
......
火堆烧得正旺。
山洞里的人都各自回了住处。
唯独陆司珩安静的坐在火堆前,默默地填着柴。
“还在生气呢?”
叶云锦笑着凑了过来,坐在他的身侧同时递给了他一杯暖茶。
陆司珩淡淡的回头看了她一眼,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就不怕?”
“怕啊,我特别害怕——”
叶云锦赶忙做出一副特别害怕的模样,随即委委屈屈的道:“所以啊,我才借机烧了那字据的嘛,你看我都这么有诚意了,镇海王世子不至于这么小气还怪罪我吧?”
“呵?”
陆司珩冷笑一声,“你觉得本公子会信?”
“不然呢?”
叶云锦立马做出一副不解的模样,随即一脸真诚的道:“你今日让张冲大哥跟着我,保护我,我知道你是担心那些人说风凉话,害怕我伤心是不是?”
陆司珩闻言添柴的手一顿,这才转头看向她,而叶云锦立马再接再厉诚信诚意的道:“我知道这件事影响不好,不仅坏了我的闺誉,更是对陆家,对弟妹她们也影响巨大,我一个人无所谓,我总不能连累婆母和弟妹跟我一起受委屈呀?”
“你不知道婆母因为这事儿更是食不下咽,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既是我犯下的错,自然得我来平息,这不,赶巧了,就在这时安阳郡主来了,你知道的,她看话本子着迷,一心想着闯荡江湖行侠仗义,于是脑子灵光一现,就陪她玩了这么一把,顺便借她的手,惩罚了一下那些人——”
“你这是赤裸裸的利用?那安阳郡主性子单纯,但镇海王世子可不蠢?他看似平易近人,可你别忘了,他出身皇族,乃当今皇帝的亲孙子?”
皇族的狠戾和无情,他很小的时候就领教过了,因此陆司珩的语气颇为不好。
“我知道,我知道。”
叶云锦赶忙开口解释的道:“不然,你当我舍得啊?那可是十万两白银呢?”
“此话当真?”
陆司珩一脸疑惑地看着她,而叶云锦马上点头道:“当然,真的不能在真了,我这不也是怕他清算吗?那可是高高在上的镇海王世子,咱们不过是一介平民,而且,我又不傻,这些银钱就是烫手的山芋,与其横在中间为我们两家种一根刺,不如直接将它毁了,这样,你有什么打算,他也不好拒绝你不是?”
这话一落,陆司珩的目光闪了闪,“你这是在为我考虑?”
“当然,咱们是一家人,我不为你考虑还能为谁?难不成我撇地万金就是为了博那镇海王世子一笑啊?”
叶云锦说完后,将茶塞到他的手里,乌黑灵动的眸子载满笑意的看着他,轻声道:“再说,他笑起来也没有你好看呀!”
“咳咳——”
陆司珩刚接过茶碗喝了一口,听完这话,差点没呛到,一连咳嗽了好几声,脸颊都泛着红,随即一脸不自在地训斥道:
“胡说八道。”
可某人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不管是语气还是不断躲闪的眸子中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