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叶云锦就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了。
顺着记忆,一路急行。
半个时辰后,终于到达了那个山洞附近。
不过让叶云锦意外的是,此地不但没有匪寇,竟还亮如白昼。
两边士兵整齐地守卫着,山洞里两拨人泾渭分明。
彼此间既客气又疏离,唯独那女子正哭得伤心。
“诶,大哥?”
朱承宴见此,立刻跳下了马,一脸兴奋地跑了过去,“可算是找到你们了。”
“哼,二哥,你怎么才来呀?”
此刻安阳郡主哭也哭得差不多了,正在那儿抹眼泪,眼见是朱承宴,她顿时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本郡主差点被那个山匪抢去当了压寨夫人?”
“说好的一起闯荡江湖,结果你倒好,竟在泽州城玩儿的乐不思蜀,害得本郡主被抓,要不是陆公子和叶姐姐好心搭救,你可就见不到安阳了。”
“大哥,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说完一把抓住了身边那位衣着华贵,气宇不凡的男人的手臂。
男人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相貌虽不及弟妹,可人看上去却温和有礼,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却又不失敬畏之心,可见不是一般人。
这才是真正的镇海王世子朱承荣。
“安阳?”
他声音微沉地训斥了一句妹妹后,又看了一眼对面不卑不亢进退有度的陆司珩,抱了下拳轻声道:“劳烦陆公子费心,见笑了。”
“世子言重了,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陆司珩神色淡淡,谦逊地回了一礼。
镇海王世子见此点了点头,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这穷乡僻壤竟有眼前这般风姿气度的少年,本就实属不易,更让他惊喜的是,这人思维敏捷,指挥作战颇有章法,身上功夫也极为了得,当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弟妹虽胡闹,不过这次倒也不是没有收获。
这边镇海王世子起了爱才之心,可一想到家里这两个不省心的弟妹,瞬间就有些惆怅了。
“你还有何话说?带着安阳私自出逃不说,竟将她置于险地,险些遭了毒手,你可知罪?”
“诶,大哥,冤枉啊!!!”
朱承宴立马惨兮兮地道:“你休要听她一人之言,哪里是我带她私逃,明明是她拐骗的小爷好吗?”
“说好的在泽州城一起看赛龙舟,看河灯,她倒好,自己跑了把小爷一个人扔下,还说什么要自己去闯荡江湖,结果她自己被山匪绑了,关小爷什么事儿?大哥,你是不知道为了寻她我有多难,这脚都要走烂了。”
安阳郡主一听急了,立马反驳道:“你胡说,明明是你贪慕泽州城的美人,不肯走,现在还好意思怪我?”
“诶,安阳,这话你说得不对啊,为兄什么时候贪图美人不跟你走了。”
“还说没有?”
安阳郡主气呼呼地瞪着他,随即立马指向他身后道:“倘若没有,那个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正打算趁机逃跑的叶云锦,当场被点了名。
顿时,所有人都向她看来,火把更是把她照得无处遁形。
叶云锦:?
她招谁惹谁了?
这别人的目光也就罢了,可——
原本站在一旁正面无表情心不在焉听朱家兄妹叙旧的陆司珩,听完这话,眸光不过随意一瞥,可也就这一眼,便再也移不开了。
而此刻的叶云锦更是头皮发麻,偏安阳郡主不依不饶。
“大哥,你看,本郡主都被山匪绑了,他还有闲心去寻美人,你一定要给安阳做主啊!”
朱承宴见此立马一敲扇子道:“诶,安阳你这可就是不讲道理啊!”
“不过区区山匪,将你绑了又不会伤你性命,你当跟在你身边的暗卫是死的呀?为兄,为兄不过是想让你涨涨教训,省着你又到处乱跑,惹是生非,还要小爷给你背锅。”
“再说,这位小娘子乃为兄路上所救,如今已经是为兄的人了,且不可无理。”
朱承宴将折扇一开,一脸的春风得意,尤其是那一双桃花眼眸中含情,“快过来,见过大哥和安阳。”
这一眼看的叶云锦那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然而,这还不算啥,最可怕的陆司珩看她那目光,就差将她切片了。
“咳,那个我——”
对上陆司珩那双漆黑如深潭的眸子,一时间叶云锦紧张的,竟连说话都说不全了。
“叶姐姐?”
还是一旁的安阳郡主发现了不对劲,惊讶地又看了她一眼,随即兴奋地跑了过来,“叶姐姐,真的是你啊?”
“我还以为你葬身火海了,没想到你还活着?”
她这话一落,身后的陆家三兄妹全都激动地跑了过来。
“嫂嫂?”
“嫂嫂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小姑子陆欣更是激动地一把将她抱住,哭得那叫一个涕不成声,陆六郎也抱着她哭,“嫂嫂,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大哥果然没有骗我,你真的没死,呜——”
姐弟俩哭成了泪人,就连站在一旁的陆二郎眼眶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