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嵱咳嗽了两下后,竟然真的很快速了吃完了苏雪桃直接塞在他嘴里的一个馒头,还非常顺畅的咽了下去,导致经常会被噎到的白月不由对他产生了点敬佩。怪不得被折磨了那么久还没死,生存能力确实强大,没水没汤都能干咽下去。
苏雪桃看着白月一脸佩服的表情,觉得这人真的奇怪。而更奇怪的是一直在她身边从开始到现在都没出声说过一句话的男人,啊,不。他说话来着,只是跟白月说了两句,声音很低,当时她在想事情,没听清。而且这个男人似乎一直在把她当空气,什么话也没说,像是根本不在乎姜夫人给他俩的任务的样子。
但是就算他们再奇怪,也跟她没什么关系了。
孟嵱是被活活痛醒的,而且嘴里还被塞了东西,差点就呼吸不上来死掉了。求生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咬下嘴里的东西,然后快速吞咽着。他已经被饿了三天了,苏雪桃心情好点的时候会给他灌点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把他的口腔划破,让他自己喝自己的血。
他已经习惯苏雪桃这样粗鲁的往他嘴里塞东西的举动了,也学会混着血将馒头吃下去。吃完之后,他脑子清醒了些,晃晃悠悠地将脖子抬了起来,不知道他是不是晕了太久,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脸。然后他下意识认为这是苏雪桃想出来的新的折磨他的方法,不然如果是幻觉的话,他想的一定是姜夫人。
在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那女人说话了。
“你为什么不用喝水也能把一个大馒头咽下去?”
孟嵱:?
这是苏雪桃的精神攻击吗?
苏雪桃:?
她错了,这不是个怪人,这是个傻子。
长明:........
兴许是白月也察觉出来她问出来的这个问题有多么不合时宜,她迅速装做了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开口:“啊,你是孟嵱吧?”
孟嵱觉得眼前这女人脑子有病,但还是用他脆弱的脖子点了点头。他其实不想回答的,但他现在被绑着,旁边还又有苏雪桃在,他在没见到姜夫人之前可不能死。
白月扬起微笑,带上了工作时的态度,然后向他介绍着自己:“我叫白月,旁边那个长得超级好看的男的叫长明,我伴侣。”
孟嵱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但听到白月最后那句话时,他忍不住用他那粗糙的嗓音说道:“最后一句,其实不用说。”
白月笑了两声:“好吧,其实我俩都是姜夫人找来找你的。你愿意跟我俩回去吗?”
孟嵱听到姜夫人这三个字,黯淡的眼睛都亮了亮,可他的回答却是摇了摇头:“不,姜夫人她,不会来吗?”
“你想让姜夫人自己来找你?”白月不懂了,他看起来似乎很喜欢姜夫人,而且都过去五年了竟然还找到了苏雪桃说了姜夫人的罪行,自愿替姜夫人赎罪,但是现在又为什么想让姜夫人自己来找他?站在孟嵱的立场上想,这里对姜夫人来说很不利才对,他这么喜欢姜夫人,都想替她赎罪了,怎么还会把她置于危险之中?
“我是她最爱的丈夫,她不该来找我吗?”说完,孟嵱歪了歪头,沾了鲜血的头发黏在脸颊。他长得很清瘦,一副读书人的样子,温温润润的,可那双眼睛,现在却带着白月看不懂的偏执。
白月皱眉,但下一秒又伸手去摁了摁眉心。她要注意,最近皱眉的次数实在太多了,再这么皱下去,很影响她那张漂亮脸蛋的。可孟嵱的那副表情实在令她不解:“孟嵱,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好啊,你问吧。”他好像又觉得无聊了,眼睛又黯淡了下去,垂下了头,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
“你为什么要告诉苏雪桃是姜夫人杀的她哥哥?”
“还能为什么?赎罪啊。”
“那为什么要等到五年之后你才对苏雪桃又提起了这件事情呢?为什么早不赎罪晚不赎罪,偏偏在这个一个月之前突然良心不安?”白月的语气已经近乎为逼问。
孟嵱晃了晃垂着脑袋,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不是姜夫人找来的人吗?问这么多干什么?”
白月看着他低垂的脑袋,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孟夫人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在乎?白月脑子里闪过了一点想法,但消失的太快,她只抓住了一点尾巴。
她试探的开口问道:“孟嵱,你知不知道姜夫人,给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呵呵。”他开始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但嗓子的损坏,让他的笑声格外难听,“你不是刚才说了是来找我的吗?”
“不,那只是任务的一半。另一半是,是你是死是活都没关系,只要把你带回去就行。”
伤人的语言从陌生的人嘴里说出来,总会加倍,而更加令人感到痛苦的是,这种令人伤心的话,最开始竟然是从自己最喜爱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孟嵱很显然承受不住这种伤害,他突然抬起脸,脸上的表情一半笑一半哭,摇着头冲白月大喊:“不可能!她是最爱我的,她是最爱我的,你一定是在骗我,你在骗我!”
白月沉默的看着。他这种激烈的反应验证了她的猜测,孟嵱绝不是因为赎罪才来找苏雪桃的,他只是想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