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
秦伯康位高权重,监管得了全省政界人员贪污受贿。
监管不了人家的家事。
本以为当场揭穿曹家叔侄的丑陋嘴脸。
就能让韩成济看清现实,知难而退。
没想到这人执念那么深。
仗着曹家的大树和省组织攀上线,宁可牺牲孙女的清白。
也要把孙女往曹家的门里推。
简直魔怔到不可救药!
主桌上。
曹英没办法处理这种必败的残局,正想要抽身离场。
看到众人注意力都被他们爷孙俩吸引。
微微侧头和身边中年男人对视一眼。
两人有默契的分开的一些距离,趁着没人注意。
飞快走到曹雄身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曹雄听到后露出满脸震惊。
转瞬后震惊消失,双眼神色变得枯败。
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主舞台上。
韩嘉欣被拖上去。
望着记忆中疼爱的爷爷变得无比陌生。
只想把她往火坑里推。
心底那压抑到极致的情绪触底反弹。
猛地来了一场火山大爆发!
“够了!”
“什么为我好,什么光耀门楣, 我看你就是为了你自己好!”
“为了你这辈子的遗憾,那触不可及的美梦好!”
韩成济大庭广众之下被孙女背刺,触犯逆鳞。
扭过头满脸难以置信。
抬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清脆的声音让这个会场为之肃静!
“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这么大年纪了,费心费力给你的未来铺路。”
“你居然这么想我!”
“啊!”
韩成济一向好名声,出了名的以儒雅着称。
今日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人前丢脸,怒不可遏。
韩嘉欣严格继承他的言传身教,一直以体面的方式处理事情。
谨防人前丢脸,被人看笑话。
久而久之。
这些言传身教既给了她让人为之称道,体面的修养。
也成了禁锢她的枷锁,几乎是一步不敢越雷池。
哪知谨慎经营了近三十年的完美人设。
却在今天。
被教诲她怎么处事,最敬爱的爷爷一巴掌打的稀碎!
“哈哈哈!”
感受到脸上的麻辣疼痛感传开,韩嘉欣身上的枷锁也随之而裂。
她忽然觉得不就是看笑话吗。
别人喜欢看。
就让他们看啊!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何必就因为担心他们看笑话,而放弃自己抗争的权利。
默默忍受委屈!
把所有的痛苦打碎了一个人咽!
想到这儿,韩嘉欣醍醐灌顶,恍若重生!
松开手把右脸凑上去。
脸上有泪,眼中含笑。
“打啊!”
“继续往这边打。”
“你曾经逼死了父亲,现在把我也逼死好了!”
韩成济又一处逆鳞被揭开,心底针扎般剧痛。
右手高高抬起。
“你胡说!”
“你父亲的死是死于疾病,和我有什么关系?”
韩嘉欣呵呵冷笑。
“疾病!”
“为了望子成龙。”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有三百六十天逼着他去外面交际应酬。”
“就连除夕夜,别人一家都在团聚的时候。”
“他在你的逼迫下,还得去给这个拜年,那个送礼。”
“美其名曰不走寻常路。”
“弄的母亲哀怨连连,你却说妇道人家懂什么。”
“最后那个家离的离,死的死,散了。”
“你说跟你没关系?”
“你!大逆不道!”面对孙女的自揭伤疤追责。
韩成济怒火攻心。
抬起的手再也没有迟疑。
重重扇下来。
啊!
商务桌上。
担心韩嘉欣状况的众女看着她又要挨打。
齐齐爆出惊呼。
侧过头不忍观看。
谁知这一次,巴掌声没有响起。
抬头再看。
气急的韩成济一只大手没扇到韩嘉欣脸上。
被另外一只年轻的手臂挡住。
韩成济扭头看去。
发现是那个最讨厌的泥腿子出面阻拦,张口一声大喝。
“李向东!”
“这是我韩家的家事,你哪儿冒出来的。”
“给我滚!”
李向东甩开他手,鼻子一声冷哼。
“你以为我想管你这个自私自利,不顾家人死活,只顾守着那虚无缥缈名声和门楣的老头吗?”
“你错了。”
“你那什么依靠攀附而光耀的韩家门楣,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韩成济被一个小辈当众训斥,踉跄后退两步怒喝:
“一文不值,哈哈哈哈,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