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凯捷拿出一张张白纸发给大家,只见平常嬉皮笑脸的牧兴,现在都是一脸严肃。沈新韫开口说到:“我跟牧兴算是大家的学长,我们是第一批接受训练的飞行员。”
“我们都知道,在危难之中,如果我们这些军校学生不能为自己的国家献出一份力量,这个国家迟早沦为别人的盘中餐。我们如果死了无上光荣,我们要是没死,那就要让那群该死的侵略者,尝尝苦头。”|
褚凯捷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徒弟,走到他身边,给了一个赞扬的表情。
很快同学们都写好了,褚凯捷小心翼翼的收着同学们的手书说到:“我暂时帮大家保管着,希望我一封都不要送出去。”
偌大的场地上,只有三架老旧的飞机,还是苏淘汰下来的,跟敌寇的比起来,有点以卵击石的感觉。
褚凯捷跟沈新韫商量着,因为飞机有限,所以这次的任务就由他还有牧兴还有宫里一起执行,三人驾驶阻止敌人的突袭。
剩下的学员就是为了就是随时他们的位置。
沈新韫看了看站在飞机边上的牧兴说道:“害怕了?”
“我才不怕呢,我是怕你尿裤子。”牧兴说着便翻上了飞机。
“1、2、3能否听到能否听到?”牧兴喊道。
“收到收到。”两边的传呼机都发出声响。
沈新韫说道:“这次,日寇用的最新型飞机,飞机上载有重型炮弹,而我们只有机关枪,飞行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要靠的得太近。”
“收到收到。”
沈新韫的首当其冲,起飞离开,牧兴跟宫里紧随其后。
褚凯捷以及学员们全都行注目礼。
午时三刻,整个北平城都被恐惧笼罩着,头顶上不停飞动的,南苑守军突围的北路部队到达大红门一带时,就遭到日军重兵的伏击。
日军的轻、重机枪与迫击炮等各种武器猛烈扫射,日军的战机也赶来狂轰滥炸。撤退的守军们由于没有掩护,没有接应,战斗变成了日军单方面的屠杀,伤亡惨重。
叶浅召捂着胸口的伤,慢慢的坐起来,想要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江禹却在这个时候跑进来了。
“日军正在进行空袭,快躲起来。”说着便要拉着叶浅召躲进地道里面。
接着门又被推开了,小侍拖着一个受伤极其严重的小孩,只见他的下肢全都被炸得血肉模糊。
叶浅召看着,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小侍大喊道:“快点打开地窖,都躲进去。”
突然之间天摇地动,叶浅召被江禹推了进去,再把这些人全都转移进去,江禹站在外面想要关上地窖的门。
叶浅召拉住江禹的胳膊说到:“你去那里,很危险的。”
江禹看了看叶浅召的眼睛说到:“没事的,我带着人去救那些受伤的人。”
说着叶浅召也想往外钻,被小侍拉住了说到:“你就别捣乱了,快蹲下。”
江禹拿出藏在荷包里的断簪,递给叶浅召说到:“这个是沈新韫要我给你的,现在物归原主,你好好的留在这里。”
叶浅召拿着断簪,早已经泣不成声。
江禹跑到街上,炮弹激起的黄沙拍打在脸上,漫地都躺着哭喊的人,江禹带着自己的人说到:“快去南苑!”
身后擦肩而过的炮弹打在墙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弹孔。
突然之间,只见三架飞机轰鸣着驶过,江禹趴在一个打得穿孔的木板后面,往天上看着。
之间其中一架飞机,直接撞上了刚刚还在肆意轰炸的敌机。
突然停止的空袭,江禹抓住了机会,带着人赶紧救地上还能呼喊的人,把他们送到稍微可以掩护的地方。
身上的白衫早已经被血水浸透,江禹不想停下手,听着身后的脚步身,江禹转过身,看着站在身后满脸灰尘的叶浅召,江禹一把拉下叶浅召说到:“你疯了,跑出来干什么?”
叶浅召看着遍地都是受伤的人,还有被血水浸润的地板,指了指自己背在身上的医疗包,带着哭腔说到:“我想、我想救他们。”
江禹无奈的说到:“现在你自己都受伤了!”
“嘭”的一声,一颗炮弹飞到了叶浅召和江禹身前不远的房子上。只见房子瞬间被炸的四分五裂,溅起来的气浪,把周围躺着的人都震散了。
江禹把叶浅召护在身下,等叶浅召睁开眼睛的时候,刚还在眼前喊着救命的人,早已经被炸得看不出摸样。
叶浅召哭喊着,挣脱江禹的胳膊,跑向前方正在哭喊的小孩身边,之间那个小孩半边身体已经炸没了。但是嘴里还喊着救我救我,叶浅召跪在地上,抱起小孩的头,她似乎还想说什么,叶浅召实在听不清楚,就把自己的头靠近小孩的嘴。
结果一句话都没听到,江禹站在叶浅召的身后,说到:“她已经死了。”
叶浅召的眼泪根本停不下来。
江禹突然发现头顶上又有飞机飞过,赶紧保住瘫坐在地上的叶浅召。
这是叶浅召第一次看见这么多鲜活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趴着的地面全是血水。
不!应该是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血水的味道,那种感觉就像鼻血全都堵在鼻孔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