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称象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杀人的。
叶长生真要下手,杀了一半的人质,他也不会杀另一半。
他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吓叶长生的。
这一点,他心里明白,他相信叶长生也是明白的,但是……
叶长生,他敢赌吗?
他不敢!
这些人质,是能拿下林慕七,与林慕七谈判的,最后筹码。
如若这些人质全死了,他手上没有,能威胁林慕七的东西,他就死定了,也再无翻身的可能。
投鼠忌器!
叶长生想要的太多,这些人质对他来说太过重要。
是以,哪怕曹称象明知,叶长生不会相信他的话,还是放言威胁他。
他就赌,赌叶长生贪心不足,赌叶长生投鼠忌器,不敢冒险。
没有意外!
他赌对了!
叶长生在听到,曹称象无所顾忌,煞气十足地威胁,咬牙退了:“算你狠!等林慕七来了,看孤怎么弄死你!”
曹称象就是嚣张,也嚣张了不了几时。
等着!
等他捉到了林慕七,他就弄死曹称象。
曹称象恢复能力惊人,不管受多重的伤,都能自愈,那他就把曹称象剁成肉泥,把肉泥撒到海里喂鱼。
他倒要看看,成了一摊肉泥
,肉被海鱼吞了,曹称象还要怎么恢复,还要怎么自愈!
“放狠话,谁不会!”知道叶长生,不会再对他出手了,也不会再拿人质威胁他了,曹称象很是放松地,往地上一坐,嚣张地扬头:“等吧,等林慕七来了,我倒得看看,死的是谁!”
曹称象说得痛快,一副有恃无恐的张狂样,实则心里很是暴躁。
叶长生要用这些人质威胁林慕七,才会受他威胁,不对这些人质下手。
一旦林慕七来了,他要杀光所有人质的威胁,就震慑不住叶长生了。
到时候,林慕七为了救下人质,必然要答应叶长生的条件。
就,烦躁!
曹称象面上笑得多骄矜,心里就有多暴虐,就有多想杀了叶长生。
也就有多嫌弃萧王!
“孤也想知道,到时候死的人,是谁!”叶长生将手中,带血的刀一丢,也在曹称象面前坐下。
二人都毫无形象,直接席地而坐。
远远看着,倒是有几分洒脱。
前提是,忽视二人之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绷气氛。
“拿酒来!”想着林慕七,很快就要落到他手上,任他宰割,叶长生心情极好,甚至还有心情喝酒了。
“
殿下,酒来了!”叶长生手下的不多,但一个个听话极了,也狗腿极了,完全是叶长生指哪打哪。
他们也不想听话,可他们殿下疯了。
一路上,但凡不听他话的,但凡多说一个字的,全都死了。
死了还不算,他们殿下还把人做成肉酱,逼其他不听话的吃下。
吃完后,也会被做成肉酱,给其他人吃。
他们不想死,不想被剁成肉酱,更不想吃人肉酱,就只能做一条听话的狗。
叶长生接过酒壶,打开,猛地灌了一口,而后丢给曹称象:“喝吧,这指不定,是你活着的时候,能喝到的最后一口酒。”
曹称象条件反射性地,接住了酒壶,正嫌弃地想要丢出去,就听到叶长生嚣张狂妄的话,当下气笑了。
曹称象将酒壶,丢还给叶长生,并将叶长生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还是太子殿下你自己喝,这指不定,是你活着的时候,能喝到的最后一顿酒。”
在说到“太子殿下”四个字时,曹称象刻意咬得极重,嘲讽地意味十足。
“哈哈哈哈……”叶长生仰头,灌了一大口酒,笑得肆意:“最后一顿酒,就最后一顿酒。孤又不怕死,孤
落到这个地步,是生是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此刻的叶长生,依旧削瘦得吓人,可却……
变了!
气质变了,气息变了。
整个人看上去洒脱又不羁,隐有初见时的风采。
曹称象不由得一叹:“何必呢。”
是呀,何必呢。
何必汲汲营营,何必执着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何必执着于报仇。
“你不懂。”叶长生眼神有几分迷离,他眼中蓄着泪,他没有看曹称象,只摇头,拼命地灌酒。
曹称象不是他,曹称象不会懂他,赵白意也不会懂他,林慕七……
他以前以为,林慕七是懂他的,可事实上,林慕七也不懂他。
没有人懂他,没有人知道,他要的是什么。
“给我拿一壶酒!”曹称象确实不懂,不懂叶长生,怎么就把好好的人生,过成这个鬼样子。
叶长生救了林慕七一回,依萧王与林慕七,有恩必报的性格,只要叶长生做个人,他必能登上皇位,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可偏偏,叶长生刻薄寡恩,忘恩负义,完全不做人。
“孤给你的酒,你不喝,还要孤的人,给你拿酒。你当着孤的面,这么嫌孤,你真以为,孤杀不了你吗?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