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洁故意喊得很大声儿:“好姐姐,你就可怜可怜我家锐子吧,他还那么小,让我们跟老路多说说话也不行吗?你啊——”
路明月举着扫把,刚才就是她挥了一把邓洁。
就是这个女人让她爸爸坏了作风,被风纪委查了,下放到不知名的山沟沟,路明月怨恨地瞪着邓洁:
“狐狸精!滚出我们的家!”
邓洁拉着邓锐的手,躲出路明月的攻击范围,装起可怜样儿:“你就是明月吧?老路说过你,这是你弟弟啊,锐子,叫姐姐。”
路明月快要疯了,哪里冒出来的小孩儿,想叫她作姐?
做梦吧!
“滚!我没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弟弟,破坏别人家庭!恶心!”
说着路明月再次举起扫把要打下去。
邹燕比邓洁年长那么多岁不是白长的,眼看路明月还想打,她拉住了路明月,把路明月拉到身后。
打一次当路明月小孩子脾气,但是再打,一定会惹路奇凯不快,邹燕和路奇凯那么多年夫妻对他自认了解。
她给路明月递了颜色,挡到路明月面前:“别瞎喊!你们姓邓,我们明月姓路,认得哪门子姐弟?呸!不要脸的东西……”
邹燕骂得肆无忌惮,怎么难听怎么来。
“老路啊……”邓洁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期期艾艾地喊。
邹燕骂得狠,路奇凯觉得她在指桑骂槐,气得脸涨红:“邹燕,你别像个泼妇一样在这里骂街!丢人现眼!”
“丢人?”邹燕满脸不可置信,尖叫起来,“你在外面乱搞女人的时候,想过我的脸面吗?”
几人就在门口嚷嚷着,邻居跑出来看,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的都有。
不过这些邻居不认识他们,一直没人过来劝架。
听那个年纪大的女人骂的意思,这是小三找上门来了啊?
这年头还有人敢乱搞男女关系呢?
怎么没被抓去当典型呢?
围观的人津津有味地看着。
邓洁直接跪下来:“姐,我真的不是来破坏你们的家庭的,锐子需要爸爸啊,你也是当妈的,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才是。”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邹燕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脸已经丢光了。
邹燕说什么都不能让路奇凯松口,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这女人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邹燕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喊起来:“老夫老妻那么多年,到底是嫌我人老珠黄了,外面的三儿找上门,我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她几句把路奇凯的事情抖得干净,旁边的人一听,纷纷开口:
“真是丢人啊,小三找上门。”
“孩子都那么大了,这女同志真可怜。”
“他们不是刚搬过来的吗?什么人啊?作风那么败坏,让队长把他们赶出去。”
“是啊,我可不愿意跟这样的人住一个地方。”
……
“够了!邹燕你再多说一句,明天立马去办离婚!”路奇凯脸上火辣辣的,冲路明月吼道,“愣着干嘛!把你妈带回屋,还嫌不够丢人?”
路明月拉着路母回屋,围观的人一看知道没什么好戏看,三两下就散了。
邓洁泪汪汪地看着路奇凯:“老路……”
路奇凯看邓洁没来由有些厌烦,要不是她带邓锐过来,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他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多块钱:“你先拿着这些,差不多够你一年房租了,以后我每个月会给你寄五块钱,其他事情等我回来首都再说。”
邓洁抿嘴,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一时间没有伸手接。
“拿着。”路奇凯塞进她手里,“我现在自身难保,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等以后有机会了,我再给锐子名分。”
邓洁知道不能逼太紧,装出后怕的样子:“老路,你一定会平安的,我跟锐子在家等你回来。”
听着善解人意的可心话儿,路奇凯没有那么烦躁了,叹了口气:“我刚刚口气是重了些,不过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先回去吧。”
路奇凯职位掉了,连单位的车都没有资格开,只能是让她们自己回去。
邓洁没想到他落魄得那么惨,连车都没有了,出手就只有五十几块钱,真够穷酸的。
看来她不能只吊死在路奇凯这颗老废的树上了。
太和巷容不下她,她还得搬家。
苏玉禾坐卧铺到H省,不得不说,卧铺比硬座好得简直不要太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床,不会随便跑别人床上,更不会拖鞋踩上去。
晚上到点儿关灯,只留一盏儿走廊灯。
苏玉禾把钱财捂紧睡觉,一觉睡得安稳极了,醒来就进入了H省的地界。
又过了半天多,火车噗噗地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