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希望霍云沉能够平安无事的。
“现在还很难说。”
霍钦沉沉地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想的,好端端的偏偏要去触碰法律的底线。”
“检察院那边还没有定罪,事情也许还会有转圜的余地。”
司凌宇不冷不淡地补了一句。
其实他在匿名提交了霍云沉全部罪证的那一刻。
就没想过霍云沉能活着走出监狱。
高达百亿的涉案金额,外加媒体和舆论的宣发造势。
霍家就算是人脉通天,也免不了霍云沉的死罪。
翌日上午。
温以宁一夜没睡,稍稍梳洗了一番,便跑去探监。
隔着透明的玻璃窗口。
温以宁定定地望着穿着囚服,看上去有些潦倒的霍云沉。
“你来做什么?”霍云沉率先开了口。
“霍云沉,告诉我该怎么做?你一定是被人陷害了,对吗?”
“就这么相信我?”
“你不是这种人。”温以宁停顿了片刻,又缓声补充道:“不要放弃,你身上的冤屈一定会被洗刷干净的。”
“温以宁,你走吧。不要和一个经济罪犯扯上关系,对你没有好处。”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同意跟我离婚的?”
“不是。”
霍云沉扫了眼边上的警察,倏然起身,双手死死地撑在玻璃窗上,狠戾地说:“你给我戴了绿帽,我恨不得即刻掐死你。”
温以宁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下意识地往身后退了好几步。
周斯年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他扫了眼窗口里凶神恶煞的霍云沉,转身揽住了温以宁的肩膀,沉声道:“以宁,不是让你别来?前途不要了?”
“我...我只是想来看看。”
“现在看过了,可以跟我回去了?”周斯年轻声问道。
霍云沉冷冷地盯着周斯年揽着她肩膀的手,如果可以,他真想剁了周斯年的手,拿去喂狗。
不过...
理智最终还是占据了上风。
霍云沉并没有对周斯年表现出多大的敌意,只冷冷地对温以宁说道:“有必要跑到这里来刺激我?温以宁,以后别来了。”
“走吧。”
周斯年强硬地掰过了温以宁的肩膀,将她连拖带拉地拽了出去。
“周先生,霍云沉是被冤枉的。你有没有办法,可以让上头重新审理?”
“他跟你说他是被冤枉的?”
“没有。他什么都不肯说。”
“他自己都不肯说的话,基本上已经成为定局了。”
“那怎么办?”
温以宁迷茫地抬起头看着周斯年,心里慌得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周斯年叹了口气,“等判决。这种大案最起码也要一两个月,才有结果。如若霍云沉不服判决,可以提起上诉,这么一来应该还有大半年可以苟活。”
“半年...可是他还没到三十岁。他真的没救了吗?”温以宁急声追问。
“涉案金额过高,并涉嫌多种违规操作,基本上是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他出事后,寰宇集团也岌岌可危。霍钦要想保住寰宇集团,极有可能将所有的违规操作全部推到霍云沉一个人身上。”
“还有司凌宇,他本身没有多少经营大集团的经验,对于寰宇集团来说,确实也是一个挑战。”
周斯年说的全是实情,这件事情上他确实无能为力。
不过...
就算是帮得上忙,他也绝对不会心大到连情敌的忙也帮。
他心底里是渴望着霍云沉快点去死的。
温以宁很爱霍云沉。
霍云沉一天不死,他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抱得美人归。
霍云沉要是死了。
就算温以宁短期内忘不了。
他总归还有个盼头在。
另一边,司凌宇为了稳住寰宇集团动荡不安的局势,当即约见了国内跨境电商的领军人物周国礼。
前几日也就是温以宁被叫去陪酒娱乐公司老板的那天晚上。
霍云沉出了会所,便约了周国礼进行了一次深入的交谈。
司凌宇则通过霍云沉体内的窃听器,将两人的谈话内容听了个一清二楚。
因而他自信满满地以为肯定可以拿下周国礼手上那个二十亿的大单。
另一方面。
如若他能够在寰宇集团最为动荡的时候稳住局面,那么他在寰宇集团的位置就算彻底稳住了。
可让他出乎意料的是。
周国礼对于他的见解很不看好,并直接拒绝了他要求深入谈判的请求。
“该死!霍云沉死到临头,居然还摆了我一道。”
司凌宇回家后,毫无意外的就因为丢了一笔二十亿的大单,被霍钦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郁闷地将自己关在卧室里。
拿着刀子疯狂地捅着枕头,以此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一时间。
棉絮如同泡沫四处飞溅,又似飞花,飘得满床满地板都是。
司凌宇猩红着眼眸,俨然将枕头当成了霍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