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天衡惊异地看着他。
天衡想了一下,慢慢的道:“参军,你是不是……不知道苏家?那个苏家,是苏首辅家里。看那心狠手辣的做事手段,就知道什么人物了吧?”
徐观哑然失笑:“天衡,你以为我凭什么不知道苏家啊?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直接说吧……”
别以为他是聋子,听不出来他在试探他。
天衡古古怪怪地看着他,说:“你之前,不是心悦苏家大小姐的么?”
徐观:“……”
他垂下眼睛,说:“那是年少无知时候的事情了。早知道她如此蛇蝎心肠,好大喜功,自私自利……我当日,就不该变卖家产,资助她上京寻亲。”
天衡说:“你这个后悔,是真的吗?”
徐观说:“天衡,我知道你在怀疑我,怀疑我也是苏家的人。但你得相信,我真的不是。我能得到参军这个位置,还是大人和夫人保举的。我再混账,也知道什么是恩,什么是仇,什么是好,什么是歹!”
他话说到这份上了,天衡才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好吧。我暂时相信你。”
“不过……我得警告你,不许背叛大人和夫人。不然我天衡第一个不放过你!”
天衡回到了自己床上,和衣躺下合上眼睛,不再跟徐观说话。
一觉醒来,捷报就到了。
锣鼓敲得满大街响,直接响进了明湛暂住的行辕里。
“投降啦!”
“投降啦!”
!。
“北狄人的投降书到了啦!”
!。
前一天晚上熬夜熬狠了,秦琴半梦不醒的,只翻了个身。明湛却是一咕噜起了来:“你继续睡一会儿。我出去就好。”
秦琴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直点头。
明湛看到她懒猫似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低头在她额角亲了亲。
他匆匆出去了一会儿,又匆匆回来,把秦琴从被窝里抄起:“傻丫,别睡了。”
“快出来看热闹啊!”
!。
原来北狄人的投降使臣,已直接到了红峰城脚下!
天朝立国百年,打赢了无数大仗小仗,武德充沛的帝皇大将不止一位。
但,如此扬威露脸的,这是破天荒头一回!!
秦琴换上披挂,和明湛两人并骑而行,到城头去见使臣。
一路上,百姓围观,纷纷顶礼膜拜!!
“将军威武,不战而屈人之兵!”
!。
“到底怎么做到的,听说是放了十几艘船出去,那边的人就直接投降了?!”
“连仗都不用打……阿弥陀佛,这是积了三辈子的大德啊……”
有些不和谐的声音:“是很厉害啊。可如果不是给士兵吃馍馍自己关起门来大鱼大肉享受就更好了。”
“这种人打仗肯定捞了不少油水!”
但,苏家安排的这些造谣中伤,这次老百姓们不爱听了。立马被人啐了回去:“呸!能带咱们打胜仗了,吃点儿大鱼大肉怎么了?就俺觉得,龙肝凤髓都吃得!”
“就是!人家大人有能耐当将军,能打赢,还赢得忒漂亮,就该享受一下!”
“你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咋知道人家大鱼大肉啊?难道你是那张桌子不成?”
别人也不是傻子,只要不愿意相信了,立马就能找出谣言里的破绽。这么一质问,轮到造谣者支支吾吾了,还嘴硬:“我,我七大姑的八大姨在军中当差,我当然知道了!他们还搜刮老百姓的血汗钱咧!城一破,一进来,就赶着问宝库在哪里!也不晓得在咱们这胜仗里得了多大好处!”
说多错多,顿时脸上就被人啐了一口浓稠的:“你分明就撒谎!我们北一甲的保甲长花了多少功夫才送了两坛酒过去,那酒还被分给将士们喝了!别的二甲,三甲,六七八甲的保甲长,压根就进不去,都被拒了!”
“你在造谣吗?你什么居心?!好不容易来了个能打胜仗的好将军,能止战乱,你却在造谣?!”
“对!你在造谣!”
那几个造谣的见势不妙,嘴巴里胡乱支应着,就想要混出人丛逃跑。却被早就警惕起来的人一下子围住,“想逃跑?!”
“抓起来!”
“对!抓起来!报官!”
!。
众多正义的老百姓七手八脚的,把这些人抓了起来。
秦琴远远地看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道:“阿湛,那边骚乱起来了。”
“无妨。”明湛道,“我安排了巡捕在周围巡逻,就是为了防止出现这些乱子。”
果然看到有两名巡捕闻声而去,而且那边的老百姓也不像是被人伤害到的样子,秦琴也就放下了心。
城楼上,设有临时的会客休息之所。
守城官按照礼节,把北狄使臣迎了上来,且善待之。
使臣面前摆着四菜一汤精致小宴,一脸不自在。显然,这使臣自己也没想到会受到天朝这样的优待,但脸上神情不自在,手里动作却很诚实——饭菜已扫掉了一大半。
看到那使臣胃口大开的模样,扫光也就是时间问题。
夫妇二人走进这处四面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