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没有急着应答,先是扫了一眼客厅的情况。
容母跟容月坐在角落的一组沙发上,看到他进来母女俩就一个劲地冲他使眼色。
容父坐在单人沙发上,脸色有点沉,显然也在生气中。
当然最生气的还要数容老太太,浑浊的双眼满是怒火地看着他。
而坐在容老太太身边的,则是抽抽噎噎的孔雪。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自容锦进来她就一直低着头,只偷偷抬起眼皮看过来,但一对上容锦冷冰冰的双眸,就又离开低下眼去。
“容锦,我问你话呢!”
容老太太见容锦不接她的话,气得更甚,“我问你,你是不是联合你那几个狐朋狗友,一起断了庄家的生意?”
容锦突然勾了勾唇角,在唯一空下来的沙发上坐下,“这事,奶奶您是听哪个长舌的胡说八道的?”
说话间,掠过孔雪。
孔雪的身体微微一僵,自然知道他口中“长舌的”指的就是她。
但她又没有胡说八道!分明就是他联合冷、邵两家断了她舅舅家的生意!
但是要她亲自出去解释这一切,她做不到!如果真按照容锦要求的去做了,她非但成了最大的笑话,还跟容锦彻底没希望了!
这个男人是她从小就渴望得到的,她不甘心就这么彻底失去!
容老太太闻言怔了怔,下意识地就看了孔雪一眼,又回头瞪着容锦,“你没有联合冷家和邵家断了庄家的合作?”
容锦笑得无害,“自然没有。还是说在奶奶心里,我这个亲孙子比外人更不值得您相信?”
容老太太可能也觉得自己的态度太明显了,干咳两声,“孔雪她又不是外人……”
容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低声地嘀咕道:“她跟我们家扯不上半毛钱关系,怎么就不是外人了……”
容老太太年纪大了,但耳朵还很好使,当下横了容月一眼,“你给我闭嘴!”
容月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真不知道她这奶奶是怎么回事,就好像被庄家下了降头似的,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对他们这些亲孙子女,反而越发的跋扈冷漠起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孔雪才是她的亲孙女呢!
容老太太又将枪口对准容锦,质问道:“你没有联合你那两个好兄弟的话,那他们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断了庄家的生意?”
容锦一脸无辜,“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他们都是商人,商人趋利,他们突然中断了庄家的合作,许是觉得庄家无药可救,再也不值得他们投资了吧。”
容老太太眉毛倒竖,“看你交的都是什么朋友,眼里就只剩下利益了!这种人到时候为了钱,都能把你卖了!”
容锦笑笑,没有接话。
容老太太缓了缓气,又道:“罢了,你去跟你那两个好兄弟说一声,让他们继续跟庄家的合作吧!做人不能只看到钱,还要讲情义!庄家都跟他们合作那么久了,怎么能说断就断了呢?”
“奶奶,我跟他们虽然是好兄弟,但是从来不插手过彼此公司的事,我怎么也不能用自己这点交情,去逼他们做赔钱生意吧?”
容老太太眉头紧锁,虽然她不管公司的事,但到底还没糊涂透,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有点强人所难。
一时间,便被容锦哄得犹豫不决起来。
坐在一边看戏的容母嘴角勾起一抹笑,偷偷对容锦竖了个大拇指。
容锦直接无视她。
而孔雪眼看着容老太太被容锦三言两语忽悠得就要息事宁人了,顿时急了,再也顾不上在容家人面前留个好形象了,对容锦急声道:“容锦,你说冷邵两家公司中断生意不是你联合的,那为什么连容家的公司都中断了跟我舅舅们的生意呢?”
“什么?”
容老太太怒火又来了,“连容家跟庄家的生意都断了?容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锦神色淡然,道:“我评估过,庄家的公司内部混乱,且发展一直停滞不前,甚至有了倒退的迹象,已然是一滩烂泥,不再具备合作的价值。”
容老太太皱眉,“就算这样,那你也不能这么做啊!我们家跟庄家都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怎么能……”
“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之前一直沉默的容父突然沉声道:“如果我们做生意光讲交情了,明知道一家公司烂泥扶不上墙,还赔钱去救济,容家早就破产了!”
容老太太:“……”
第一次,她被自己的儿子怼得哑口无言。
确实,容家不是慈善机构,看到有困难的就要帮助……如果真那样做的话,容家早就凋零了,哪里还有今日的荣华?
容老太太有些为难地看了孔雪一眼,“孩子,这些公司的事我也不大懂,不如你回去跟你舅舅们商量一下,先找出一条能发展的路子来,我们家到时候如果觉得有投资的价值,到时候再合作好不好?”
孔雪:“……”
她今天是来这儿,说难听点的就是来垂死挣扎的,她实在不想去网上澄清解释自己跟容锦的绯闻。
但看着现在的发展,她是彻底绝了舅舅们的路了吗?
这么一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