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兔肉很快的便在诸葛爻的手中烤熟了,香气扑鼻。
百里漾静坐在一边,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觉得今日的诸葛爻十分古怪,为了嬴琅的安全着想,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拿去,熟了。”
诸葛爻说罢,便将自己手中那已然烤好的兔肉递给了百里漾。
百里漾不曾多言,直接便伸手接了诸葛爻递过来的烤兔肉。
作为一个杀手,这兔肉里面有毒没毒他自然是能够一眼分辨出来的。
“不尝尝?”诸葛爻笑着开口,“还担心我下毒害你啊?我诸葛爻是那种人吗?”
百里漾扫着自己手中那根本没被做什么手脚的兔肉,一时间直接的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
心说诸葛爻好心好意的烤兔肉给自己品尝,自己又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拿起了手中那香喷喷的兔肉,百里漾直接便尝了一大口。
确实是味道极佳。
而诸葛爻也不笨,看见百里漾这样子明显是开始有些防备自己了,他这才讪讪的开口。
“我看明早我还是与你们分道扬镳吧,也免得你这职业病,疑神疑鬼的。”
百里漾不语,他个人也是觉得分开比较好。
“嗯。”
见百里漾竟然真的同意了,诸葛爻嘴角一抽,心说这家伙真的是太不近人情了,也不知道假装挽留一下。
这一夜倒是真的没有发生什么,第二日百里漾刚一醒来,诸葛爻已经走了。
百里漾不禁失笑,昨夜他一直守在嬴琅的身边,诸葛爻也根本没打算做什么,看样子还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
这几日里,镇北侯容醉谋反一事在玉京传的是沸沸扬扬的,百姓们众说纷纭,更有甚者发出疑惑,谋反乃是大罪,为何入狱的只有容醉,而容家的其他的一点事儿都没有。
然而这几日,容醒一直都只是待在东宫根本不曾出门,她倒是好奇,外面的百姓是如何知道的?莫不是东宫的人传出去的吗?
容醒心说,在东宫,能够想要这般与自己过不去的人除去查岚,已经不做第二人想了。
查岚是裴夏的人,容醒只觉得,裴夏曾经对自己动过杀心,这个查岚……她留在玉京的所作所为真的很难不让人费解。
这几日隋烬几乎都在往皇宫跑,更甚至有时候直接睡在宫里了。
容醒根本不知道眼下外边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更是见不到隋烬他人,不知道隋烬这些日子没回东宫是不是做躲着自己。
心里想着,也很快的担心起嬴琅的安危来。
按理来说,有百里漾保护着他,她不应该担心才对,可是今日总觉得有些心悸,就好像感觉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似的。
夜里,养心殿内跪满了太医以及大臣们。
隋烬一直守在床边。
这几日下来,隋烬手臂上的伤势虽不曾好全,看为了避免隋元崇担心,他也一直装作若无其事。
隋元崇身上的毒最终还是没能解开,在一众太医的不懈努力之下,最终还是只能短暂的吊住隋元崇几日的性命。
临终之前,他到底还是更希望与隋烬单独说几句体己的话。
于是,那守在养心殿内的御医以及那些大臣们便纷纷退下了。
“父皇……”
隋烬欲开口说些什么,心里更是想要开口问一问自己的父皇,容醒她父母的死到底与他有没有关系。
可是,却看见隋元崇抬手制止了他想说话的打算,紧接着,他那有气无力的声音也很快的传来。
“阿烬,朕这辈子最愧对的便是你的母后,当年没能保住你舅舅一家,朕很是愧对你母后,但朕绝对不后悔。”
隋烬不曾多言,他本就明白,自己的这个父皇就是一个心冷薄情之人。
“所以,朕一点儿都不希望你走了朕的老路。容醉谋反一事,朕已经拟好了圣旨,你不必插手,只需要依照朕安排好的去办即可。”
隋烬皱眉,想要反驳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是,父皇。”
下一秒,隋元崇便紧紧的握住了隋烬的手,“我欠你母后的,欠容家的,也是时候该还了。”
说完这话,隋元崇终究是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不好啦!不好啦!皇后娘娘薨逝了。”
听见这声音,隋烬那张温润如玉的面上也很快的多了一抹大仇得报的神情。
他缓缓伸手帮那躺在床榻上的隋元崇盖好了被子,这才面无表情的举步走出了养心殿。
彼时,养心殿外的大臣们也纷纷抬头看向了那缓缓走出来的隋烬。
只听见他那温和的声线随之响起。
“父皇……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