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属下接到国师密报,便火速赶来,不想还是叫殿下受委屈了。
屋内仍旧漆黑一片,可即便如此,听着对方说话的音色,嬴琅自然也是知晓了对方的身份。
“方才见殿下正在调息,殿下莫不是受伤吗?”巴伍柒面露担忧之意,偷偷的抬头打量自家殿下的面色。
只见他再一次轻阖双眼,不甚在意。
“那些小喽喽还不足以伤到我,那些刺客不是六皇兄派的,便是父皇派来的。眼下还不是回北珩的时候,如若轻举妄动,只担心母亲会有性命之忧。”
嬴琅一句话便险些将那前来营救他的巴伍柒给劝退了。
他的面上渐渐的附上了痛苦面具来,“可是殿下在此也并非安全呐。”
殿下身体上的秘密目前知情之人唯有殿下自己,他巴伍柒以及殿下是师父北珩国师知道,如若自家殿下一直呆在这镇北侯府的话,只怕会被容醉察觉,毕竟此人也非等闲之辈。
巴伍柒所忧心之事嬴琅倒是不愁船到桥头自然直。
“属下觉得,那容醉之妹似乎对您关照颇多,或许可以好生利用一番呢?”
嬴琅拧眉,说起容醒,他的脑海之中便满是方才她靠在床榻边睡着的模样。
长长的白青长裙衣曳地,纤腰不及盈盈一握,眉目如烟如雾,一点朱唇潋滟欲滴……
“殿下?”
见自家殿下不知想着什么似在出神,巴伍柒便轻唤一声,将他的思绪唤了回来。
“侯府暗线众多,你先行退下,此事容后再议。此外尽快找到神医隐居之所,那呆子的存在坏了我不少好事,我必要将他斩草除根。”
说着,嬴琅那双灿若星辰的星眸之中展露出了一阵阵寒芒,杀意尽显。
巴伍柒知晓此处并非就留之地,将一把收缩自如的匕首交给了嬴琅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
月色入户,容醒解衣欲睡。
猛然想起先前被嬴琅给赶出房门,容醒属实气不过,寻思着嬴琅亦是一日不曾进食,该不会真的饿坏了吧?
寻思着,容醒的美眸瞥见屋内桌案上的一碟桂花酥糖。
这家伙似乎还蛮喜欢吃桂花酥糖的。
于是,她便重新穿衣,准备将自己屋内的这一叠桂花酥糖给嬴琅送去。
只是,刚准备出门,脑海之中便浮现出先前嬴琅一手将自己推倒在地的场景,浮现出他言语刻薄的让自己出去的场景。
也罢,她今日就不管这家伙了,欲拒还迎一下也好。
翌日清早,容醒与容醉一同用过早膳,看着容醉上早朝去了,她这才回屋准备再睡个回笼觉,昨日答应隋烬陪他游湖,这次可不能失言了。
其间,她还不忘吩咐霖乐不准给嬴琅送吃食过去,为报自己那一推之仇。
霖乐无语,只觉得自家小姐从何时起竟也变得如此无聊了。
……
风轻云净,碧空如洗。
女子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裙,头上戴着一顶帷帽,长长的,洁白的纱幔遮挡了女子倾城的小脸,叫人看不清女子的容貌。
碧溪湖中央一叶扁舟行至容醒跟前,她看见那丰神俊朗,身着一袭缃色便装的隋烬很是随性的坐在船上,他面前的茶桌上正煮着茶。
容醒原还以为隋烬没这般快呢,毕竟算算时间,眼下江境多匪患,老皇帝正因为此事一筹莫展。
见到容醒,隋烬喜出望外,眉飞凤舞,扬声道,“小醒!”
小舟渐渐靠岸,登上小舟之后,容醒这才将自己头上戴着的帷帽摘了下来,露出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来。
隋烬伸手给容醒面前的白玉杯斟上刚煮好的茶水,笑着开口,“这茶叶明前的信阳毛尖,你品品。”
其实对于容醒而言,茶水都是一样的。反而是隋烬酷爱品茗,她虽说一窍不通,但也乐意陪着他,无非就是糟蹋好茶罢了。
浅尝一口,容醒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开口道,“止戈之后,总算是有这般闲情雅致,煮茶踏青了,只望岁岁年年君作陪。”
听见这话,隋烬的眸光明亮了几分,望着容醒的神情更是深情款款,宛如一汪深水似要漫出来一般。
似乎只有这一刻,隋烬才能够感觉到容醒的心中有那么些许自己的一席之地。
见她放下了手中的白玉茶盏,隋烬掩饰心中那万马奔腾喜悦,急忙伸手将女子的小手轻轻的握在手中,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之物。
面对隋烬突如其来的深情,容醒柳眉一皱,等着的对方的下文。
于是乎,他那温润的声线很快便响起了。
“此生固短,无你何欢?我现下只想以你之名,冠我之姓。”
容醒不语,可是内心却是百感交集的。
不见容醒说话,隋烬便觉得她不高兴了,一脸关切的望着她。
“怎么了?”
容醒只是摇了摇头,伸手将自己的手从隋烬手中抽出来。
“没怎么,只是兄长已过而立之年,却至今未娶,而我才刚过及笄之年,还在留在侯府多陪哥哥几年,忧心我出嫁之后独留哥哥一人在侯府,他会孤单。”
一听这话,隋烬就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