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系,刚徐少和应隐白来了局里一趟,威逼利诱审问司机,他说了沈弄溪的名字。”
闻言,程司屿黝黑的眼眸微眯。
对于沈弄溪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
他和沈嘉淮关系好,既是朋友也是合作伙伴,曾不少次在他的口中听到他说,他那位大姑做事是如何的不择手段。
之前他只是听说,并未打过交道。
可现在,她的手伸得这么长,居然动到他弟弟身上来了,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好我知道了,多谢。”
刘队长:“您客气了。”
回到病房外,程司屿沉着脸,直接把沈嘉淮喊了出去。
跟着他来到安静处后,沈嘉淮心中早有猜测,他问:“这件事是沈家的人做的?”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沈嘉淮的面色冷了不少,他继续往下猜测。
“是沈弄溪?”
程司屿没任何停顿,“是她。”
眼看着身侧人的呼吸骤然变沉,程司屿把视线淡淡的放到他身上。
“你打算怎么做?”
沈嘉淮面无表情,黑眸沉沉,声音更是哑得不像话,“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就算沈弄溪是沈家人,是他姑姑,他也绝对不会再心慈手软。
他当她是家人,她可未必。
他们都还没去和沈惊棠做鉴定,她那边得到消息,便这样迫不及待了。
可想而知,要是等结果出来了,结果显示沈惊棠和沈家有关系,她得疯狂成怎样。
听到他这话,程司屿也放心了不少。
刚从刘队长口中知道是沈家的人搞鬼,他害怕沈嘉淮这边难以平息,现在得到他这么个态度,他便也就放心了不少。
多年的兄弟,他不想因为这事,让两人产生什么隔阂,离开前,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有需要我做的事,你尽管开口。”
“好。”
每个大家族里都有不为人知的事。
表面大家是亲人,实际上背后捅刀子的比比皆是。
一直以来,沈弄溪便没放弃过夺权,这么多年,因为血缘关系,沈世镜和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要是还睁眼瞎,伤害只会更多。
既然车祸这事是沈弄溪一手策划的,那么她该接受什么惩罚,都得受着。
傍晚六点多,沈惊棠迷迷糊糊醒来。
她刚醒,身旁就有一道惊喜的声音,“姐!姐,你终于醒了!”
说话的是沈枧绥,少年的声音不似平时那般清冷,相反,他语气夹杂着哽咽。
此时的沈惊棠,感受最直接的是疼。
她轻声“嘶”了声,眉心紧蹙着。
努力了许久,才看清眼前少年的脸。
那是一张极度担忧她的脸,他唇瓣甚至轻颤,皱着眉问:“姐,你哪里疼?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去喊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沈惊棠无法言说自己哪里疼,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属于自己。
当她感受到这种疼时,她脑子突然晃过很多画面。
她记得她在车上,正和程宴深说着话的,两人谈到找亲生父母,她当时知道对方可能是白知乔和沈世镜时,她还憧憬了下,因为她觉得,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就在他们俩正说着这事时,岔路口突然飙出一辆大货车,大货车完全不遵守交通规则,锁定他们这辆车后,直接撞过来。
她当时人都吓傻了,当程宴深在冷静的避开大货车的撞击时,还在安慰她。
他说,“没关系的,棠棠,你闭上眼睛,我会保护好你,乖,听话,你闭眼。”
后面,她听话,当真闭上了眼。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避开那辆朝着他们撞过来的大货车,只知道车子猛的有阵冲击力时,一道宽大温热的胸膛护住了她。
再然后,她连眼都没睁,人便没了意志。
回想到这些,她一双杏眸通红,神情惊慌害怕,忍着嗓子的疼痛问:“阿宴呢?”
“阿宴去哪里了?”
此时,她人还处在害怕的情绪里,手指紧抓着他的手臂,抓破皮了她都没发觉。
但沈枧绥也不在乎这点疼,很快让出位置,手指着身后病床上的人。
他红着眼,轻声安抚道:“我姐夫在这呢,姐,你别担心,姐夫没什么太大问题,我问过医生了,他今天会醒过来的。”
随着他身子往旁边缩,很快,沈惊棠便看清了旁边病床上躺着的人。
男人脸色苍白,脸上有不少伤口,就连额头都用绷带缠绕着,露出的手更是细密的小伤口,只是看着,沈惊棠就心痛不已。
她哽咽着唤他的名字,“阿宴。”
回应她的只有病房仪器的叮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