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黑暗里,他传来一声轻笑。
沈惊棠是怕,但她不可能表现出来,抖着身子慢吞的爬到他那边去。
刚接近,就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滚烫的热度,连带着他躺的那块儿,都是暖呼呼的,现在是夏天,室内开了空调,吹久了会觉得有些冷,她深呼了口气,在他身旁躺下,一双手紧巴巴的放在肚子上。
闭眼,睫羽跟着发抖,“来吧。”
程宴深听在耳里,是视死如归的语气,他偏头去看了看她,唇瓣无声上勾。
逗小猫儿似的问,“我自己来吗?”
沈惊棠内心黑人问号。
这种事不是都是男人主动的?
她睁开眼,偏头,直接和他对视上,两人的瞳孔都是偏黑那种,黑暗里,不存在完全看不清对方,起码现在,她看清了他嘴角的弧度,以及他眼底狭促的笑。
看清他的笑后,她明白了一切。
他这是在逗她玩呢!
“你……”
程宴深挑眉,“我怎样?”
沈惊棠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
等她一个人开始生闷气时,他找话问:“你以前自己一个人睡觉时,喜欢抱着东西睡觉吗?”
突然被问到这话,沈惊棠如实交代。
“小时候外婆买了一只鹅陪我睡觉,长大在学校住宿后,就没怎么抱了。”
“哦。”他沉思了几秒,然后偏头看她,“那你之后可以把我当做那只鹅。”
“???”
在沈惊棠还没理解过来时,他又说,“你可以抱着我睡觉。”
“!!!”
见她许久没动作,“害怕?”
沈惊棠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想到两人现在的关系,立马又摇了摇头。
行动先大于话语,她率先抱住他的腰身,肌肤相触那瞬,程宴深倒吸了口凉气,小姑娘好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
生猛。
沈惊棠脸发烫起的那瞬,她把原因归结于他体温偏高。
两人无声的抱了好一瞬后,仍由着彼此频率偏高的心跳声在狂激。
“沈惊棠。”他喊她,声音都是热的。
她压根不敢抬头去看他,整张脸埋在他的胸膛上,声音细若蚊蝇。
“嗯?”
“这是我第一次抱女人。”
沈惊棠有些吃惊,没忍住抬起头,“你没交过女朋友?”
四目相对,程宴深的视线从她的眼睛划到嘴唇,最终闭眼,喉结滚动,静待这股邪念散去,“没。”
她看人的眼神,真要命。
她重新趴回去,声音坦诚。
“我也没交过男朋友。”
听到她没交过男朋友,他心底小火苗雀跃了下,温热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轻揉着她的脑袋,他发现他们俩好像是上天注定好的缘分。
高中毕业他出国后,就再也没见过她,这段缘他想续都续不了,可现在,她主动闯进他的生命,还和他有了最亲密的关系,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他以前不信有神仙,可现在,就好像真的有月老在天上给他们牵线一样。
之后两人你问我答,折腾到两点多。
她声音小小的,“你突然和我领证了,你家里人会怪你吗?”
“不会。”想到她的家庭,他又补充,“他们会很喜欢你的。”
“那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开公司的。”
她回想起他在咖啡馆介绍自己的模样,小声嘟囔,“那就是老板了。”
“你是老板娘。”
这话他凑到她耳边说的,沈惊棠就带着这种心悸在他怀里睡过去了。
今天发生这些事就像是做梦。
然后,她就真做了一个梦。
准确来说不是做梦,而是回忆起小时候发生的事,梦里,向梅当着亲戚的面扇了她一巴掌,说她作死为什么报那么远的学校,不知道车费贵呀,沈福气则是把酒瓶摔在她身上,说为什么这次奖学金只有三千,之前都是五千,是不是她私藏了。
在这个梦里,只有沈枧绥是护着她的,向梅打他,他就推回去,沈福气用瓶子摔她,他就替她挨打。
半夜,等到沈惊棠彻底睡着后,程宴深轻手轻脚掀开被子,进浴室热湿一块毛巾后,轻轻的贴放在她的小腿上。
他开了一盏壁灯,单膝跪在床边,指腹轻轻的碰着她嘴角的伤口。
眼神黯了几许,“乖乖,你到底在那个家里受了多少委屈?”
过了会儿,她皱眉喊疼时,他立马起身把人揽在怀里,声音轻轻的,生怕扰了她,“别怕,以后我护着你。”
有他在,他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
翌日清晨。
沈惊棠被外面的声响吵醒。
她掀开被子,揉着惺忪的开门,未来得及看清外面的情景,就听到一阵喝声。
“程宴深,你真是个禽兽啊!”
“禽兽”两个字叫她清醒了几许。
放下手,睁眼一看,来不及收起吃惊的神情,就听到对面的美妇问她。
“姑娘,你成年了吗?”
沈惊棠看了眼无可奈何的程宴深,呆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