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本就交在皇帝手里,陆行掌管的也并不多,亦不常去掺和这事。”
禁卫军大多由先前的副统领管着。
说起先前的副统领,晏青扶脑中飞快地闪过些什么,让她一时想起来了那日宫外和陆行的对话。
“还有一事。”
“什么?”
“当时巫师被救走,定罪副统领背叛皇室听了惠安公主的话,将那夜换班提前,可后来我在宫中遇见陆行,陆行说那些天皇宫修缮废殿人手不够,连着半个月晚间换班都提前,有一些人被调去一同修缮废殿了。”
半个月。
容祁忽然抬起头。
他当时知道换班一事还是偶然翻看了摆在容瑾桌案上,还没批过的折子,也没多想,便对容瑾提了一句,才发现了副统领欺上瞒下提前换班以至于出了纰漏。
后来容瑾处理了此事,他也没再让人往下细查。
可若是……若是真换班了半个月,还是皇帝下的命令,为何那日大殿里,容瑾却要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容祁蹙眉,很快喊出译岸去细查这件事。
入夜,皇宫
从八王府送出来的折子批好后又进了御书房,容瑾在一摞文书里径自抽了其中一本,摊开之后,正是那条要调换禁卫军统领的事。
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拒绝的话。
他嘴角勾起点了然的笑,也不见生气,合了折子说。
“带下去吧。”
下面的人来收拾文书,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您明明知道……”
明明知道在此时提出这样的想法必然会被容祁拒绝。
容瑾抬起头,道。
“要的就是明目张胆。”
正是明目张胆地去走这一步错棋,才能让他的好皇叔放下警惕,仍觉得他是哪个和以前一样一无是处的小皇帝。
动禁卫军是必然的事,但不是现在。
可就算不是现在,他也要呈了文书上去,让容祁以为他迫不及待地走这一步棋,以为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心眼和心思。
他表面不仅要蠢,还要做到最蠢。
容瑾饶有兴致地撩了衣摆坐下,感受着身下那虽金碧辉煌但冰凉彻骨的龙椅,稍稍阖了眼。
“这一局棋才刚开始,皇叔以为自己是掌棋者,却不想如今的风云中,人人都是棋子。”
屋内静悄悄的没人,他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又说。
“我是皇叔的棋子,但同样……”
容祁也是他手里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