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她随即颔首,话音听不出什么不满。
容祁定定地看了片刻,心中松了口气。
“好。”
“那五日后皇宫设宴,你想去吗?”
每年都是那样热闹的场景,她去与不去其实都一样。
晏青扶稍作犹豫,点头道。
“去吧。”
若是留在王府,指不定虞徵不安分,又要来王府找她。
去了皇宫也热闹,宁婳和长孙昔必定都会去。
何况容祁也会去,她一个人留在王府也没什么事。
“好。”
容祁一双黑眸里泛出几分笑意,两人抬步进了王府。
“往年皇宫设宴,都只在前殿里,但今年也有西域的使臣,便由前殿挪去了紫宸殿。”
虞徵虽然不去,但是西域必定有使臣会跟着入宫参宴。
紫宸殿一向是皇室宗亲在年末办宴的地方,富丽奢华,今年竟也舍得让出来给乞巧节的宴席。
晏青扶略有讶然。
“是除了西域……还会有其他地方来人吗?”
“东皇的世子前天递了修书,与郡主入京朝拜,约摸也就是那几日。”
东皇是大昭的附属国,每三年会派人入京朝拜一次,今年竟恰好赶在乞巧节的宴席。
容瑾想着人多热闹,才让人设宴在了紫宸殿。
晏青扶了然地点头。
“昨日从皇宫送来了些新茶,但我料想你也不喜欢喝茶,便让他们把琼华露也送来了些,就放在地窖里,改日你若想喝,就让楚嬷嬷去取两坛过来。”
“算着月份琼华露不是还未送进京吗?”
琼华露是江南上贡过来的酒,每年七月中才送过来,如今这才刚过七月。
“前几日才到京城。”
容祁话音顿了顿,回道。
琼华露送进宫里自然是先要给宫妃的,但若容祁开口,想必是都送进王府了,才来得这么早。
“那就多谢王爷了。”
晏青扶微微一笑。
“何须言谢。”
容祁淡声摇头。
午后容祁又被容瑾请进了皇宫,晏青扶从前厅回到小院,还没来得及歇下,管家面露诧异地匆匆走进小院。
原是来了个不速之客。
前厅里,晏青扶看着一身淡蓝色长袍,正坐在椅子上的陆行,清声喊了一句。
“陆相。”
“颜小姐。”
陆行如沐春风地笑着,翩翩有礼地喊道。
“八王爷午后刚入宫,陆相若寻王爷可直接去皇宫。”
“我不找八王爷,今日来就是找颜小姐的。”
陆行面色微微一僵,随后又轻声笑道。
找她?
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在今天找她?
晏青扶略有惊讶地看着陆行,“陆相今日找我何事?”
“月前在江岸城,承蒙颜小姐救下我,一直没有好好感谢颜小姐,前些天路过珍宝楼,看见一根簪子很适合颜小姐,所以买下算作给颜小姐的谢礼,还望颜小姐莫要嫌弃。”
陆行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轻声说道。
锦盒打开,一根白玉菱花簪静静地躺在里面。
它通体雪白,是上好的暖玉制成,上面刻着极精致好看的花案,尾段坠着流苏,连宫中的凤簪都少有比这更精致的,一看就绝无可能……是路过珍宝楼随意买的。
陆行为何送这样贵重的谢礼?
晏青扶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温声道。
“陆相有心,但这簪子太过贵重,我收不了。”
她的回答在陆行的预料之中,但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些黯了神色。
五日后是乞巧节,他和晏青扶如今的身份关系必不可能随意邀请她出去。
晏青扶对他的印象大抵还停留在长街遇刺的那一夜,和凤薇星的事情,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只能暂时瞒下此事,想慢慢改变。
特意提前了五天,他挑好了簪子,又找了这么个不会出错又看不出端倪的理由,心中也有预料,但不想还是被她拒绝了。
“不过是个簪子,值不了多少钱,怎比得上颜小姐的救命之恩?还是收下吧。”
“陆相本身是王爷找到的,也是王爷寻了太医去给陆相治病,小女何德何能,让陆相这样记挂着感谢。”
她温声说着,却不动声色地拉开两人的距离。
陆行太奇怪了些。
从那日救下他之后,到后面这些天,他都表现的太奇怪了。
若说是感谢救命之恩,转变了态度也罢,犯不着三番两次地来找她。
送的这簪子所用白玉价值千金,又怎么会是随口一句话的谢礼?
晏青扶想来想去,也想不到是哪里的问题会让陆行对她的态度成了如今这样。
她不经意间抬头,却恰好撞上陆行望向她的一双眼。
温润的眸光中,深处夹杂了几分温柔,和淡淡的情意。
情意?
晏青扶恍惚以为自己看错了,又看过去的时候,陆行已经守礼地收回了视线。
兴许是看错了。
晏青扶如是想着,将锦盒